他的语气仍旧如往日般冷冷淡淡, 却带上了一丝恭敬的意味,与刚才在暗室里的哽咽嘶哑完全不同。
“嗯。”
紧接着,一名中年男人出现了路当归的视野里。尊贵的上位者气度不凡, 气质儒雅,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他的身份。
路当归心里隐隐有些惊讶。
上一次见到刑珹父亲的时候,这人虽然满头银发,但仍然精神矍铄,看起来并不显苍老。
三年不见,刑景山的头发已经全白了。手上拄着根银柄手杖,步态依旧不疾不徐,却带着肉眼可见的蹒跚。
刑珹上前几步,搀扶着父亲在沙发前缓缓坐下。
刑景山落座后,刑珹并没有跟着入座,而是绕到沙发背后,弯腰替父亲取下了披在肩上的大衣。
上次在病房里见到这对父子时,刑珹还在处处和他老爸对着干,每句话都能找机会反呛回去。
三年过去,刑珹这是从良了?
路当归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靠在沙发上闭目养了半天神,刑景山仍然没有开口说话,仿佛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他抬起布满皱纹的眼睛,和往日每一次与儿子单独相处时一样,用手杖敲了敲跟前的地板。
这是让自家小子站到面前来,乖乖听训的信号。
然而,今天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等了很久,儿子终于站在了自己面前,却没有像往日一般弯下腰,将额头轻抵上自己的手背,祈求自己的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