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苦吗?你告诉我——换作你你能做得到理智吗?!”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又冷又哑。
他从来没对柳徵云这样说过话。
柳徵云却只觉得心疼。
他一把将江潭月搂进怀里,身上无法愈合的伤口被压得生疼,他却只是紧咬着牙,轻轻地拍着江潭月绷成一根弦的背脊。
江潭月撑着墙,将腿缓缓地分跪在柳徵云的双腿之外,他眷恋地轻嗅着柳徵云的颈侧,像是在其中找到控制住自己的绳索。
“宝贝,听我的好不好,求你了。”
柳徵云任凭他急促地嗅着,语气甚至带上了哀恳,然而江潭月只是僵了僵,不为所动。
过了好一会儿,江潭月才缓缓从柳徵云身上起来,那一瞬间,柳徵云甚至无法从他封冻的双眸间看见自己的倒影。
“潭月——”
他伸手去抓,却只碰到了他冰凉的袍摆。
江潭月转身向东渡走去,一步一步踏着昏暗的牢狱地面,像是从酆都爬上来索命的厉鬼。
东渡甚至无法控制地朝后退了一步,反应过来之后才堪堪止住。
“开始吧。”
东渡闻言愣了愣,逐渐在嘴角绽开了一个极为扭曲的笑容,他的眉梢浮夸地动了动,像是得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意外之喜。
江潭月没有心情观察他的表情,只是冷着脸错开他走向了牢狱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