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快要被生生地疼昏过去,那根青梅枝依然被他死死地护在怀里。
胸口的胎记在那时也趁势猖獗地剧痛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非常奇怪的念头。
如果用这根青梅枝刺开他的胸腔,掏出他的心脏,那留下来的疤痕,大概就是他胎记的形状。
柳徵云以为他今晚会睡不着了,结果躺在床榻上,轻嗅着床被中残留的草木香味,他竟然很快就入了眠。
神是很少做梦的。
人族的梦多为日思夜想,而神族的梦境如果不是入了幻术阵,便是前世今生的映射。
他又梦见了那个神秘的青衣白袍人。
他看不清他的脸,却无端觉得,江潭月若是再长些重量,大概就是梦境里这副样子。
他努力地拨开冰冷的薄雾山岚,不远处的人影依旧恍惚飘渺,仔细看去,像是握着什么东西。
他披散着墨发,之前的木簪消失不见。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从潮湿微寒的地上站起来。他的袍子被弄脏了,但是他毫不在意。
此时柳徵云才看清,他手里捏着一枚红色的心玉,流光潋滟,与整个梦境格格不入。
柳徵云知道心玉,是在一本人间志怪集上看到的。
是邪术。
相传用心脏炼玉,最亲近的人日夜佩戴滋养,可以保破碎的魂魄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