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清虚虚地望着房梁,良久才转头朝柳徵云悲伤地看了一眼,一滴泪顺着侧脸流下,又无声隐入晦涩的长夜。
“可是云哥,我好痛苦,这时候我又庆幸,还好你永远不懂这种痛苦。”
柳徵云望着他,眸色沉静如水,微微泛着疑惑又不解的光泽。
他被涣清的话触动了,可是正如涣清所说的那样,他不懂。
他不懂为什么涣清要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不懂为什么涣清突然会这样说,更不懂涣清最后那一眼为什么会那样悲伤。
有什么……在心里留下过?为什么要将旁物在心中留下?有什么东西值得被留下,他又有什么资格去留下?彼此都自由自在的不好吗,为什么要为旁人去活?
他永远不懂那种痛苦——什么痛苦,为什么要去懂一种痛苦?这世间除了无聊,还有什么值得痛苦的事吗?
涣清他又是为了什么在痛苦呢?鬼域吗……可是他并非鬼族,为什么要在这不见天日的活牢里白白蹉跎岁月呢?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坚持呢?
“你……”
“云哥,我要休息了。”
涣清抬手挡住额头,也挡住了湿润的眼角。
“……好。我来是想告诉你,南街附近的商贩们好像无法自主行走,具体原因还未知。如果你手下没人的话,我就帮你查查。”
“谢了,我前不久派人去查了。咳咳……这与魍魉血池的鬼魄控制有关,要破解只能等封印蘼芜使之后。”
柳徵云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将涣清扶上床便离开了。
而在月色笼罩下的窗外,江潭月凝眉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魍魉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