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地想,这才是教养,也许真是哪座山里遗留下来的上古神仙呢?那群老不死的能不能学学人家,一言不合就动手,哪有一点上神的样子。
白延看着他这也能陷入沉思,略有些无语。
若让他知道了他柳哥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定会大骂他脸皮比城墙倒拐还厚。非但不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反省,还能对别人的忍耐感到欣慰。
当然,若是要让当事人江潭月知道,他一定会立刻抛弃所谓的自制,让柳徵云知道什么叫做脑袋开花节节高。
此时江潭月正坐在落神山北坡的一树梨花下。
梨花开得满山雪,江潭月静坐其下,背靠着树干。风时不时缓缓吹过,白色的花瓣便簌簌而下,铺了满地。
若有人来,大抵一时还无法发现江潭月的踪影。
可惜这里没有人来。
这里只有寂寞的草木,空旷的静谧,冰冷的四季,和一眼望不到头的孤独。
江潭月又睡着了。
山里的光阴真的非常无聊。
他活得越久,对这座山就越厌倦。
无聊的尘世,他早就想离开了。像只老妖怪一样待在山里,说是神佑,其实是威慑。
那群所谓上神求他定居于此,庇佑天下苍生,但他知道,他被困在这里,只是为了让非神族类感到恐惧。
毕竟是最后一个祖神。虽然不显山露水,单这样一个名号就足以让五界敬畏。
多么荒诞又无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