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出声,我便当你不同——”
“谁说我不同意。”江潭月终于忍不住开口,他语气有些急,嗓音闷闷的,带着些哑。
柳徵云兀地笑了笑,拨了拨他的发梢,状似不解地问道:
“那为什么一直不理我?”
室内静默了好一会儿,外面的风雪好像又大了,呼呼地吹过,引得灯火微微跳了两下。
柳徵云不急着说话,江潭月也不吭声,但他好看的眉头又蹙紧了些,像是遇见了极为苦恼的事情。
良久,他才冷不丁冒出一句:
“为什么突然又愿意了?”
“小祖宗,等您开个金口怎么这么难?”
柳徵云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也不再卖关子,顺着他的话继续道:
“我的弟子印已经失效了,嵩岱宗没理由再扣着我不放。加之人世间万水千山,我已经一一走遍,觉得也不过如此。更何况——”
更何况你还这么缺人照顾。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他觉得江潭月可能不大爱听,但是这样戛然而止恐怕他会更生气,于是又生硬地补道:
“更何况你不是希望我来吗?”
“我希望你来你就来吗?”
这次他接话接得太快,柳徵云甚至还懵了一下,旋即失笑道:”这话说的,你哪次叫我我没来?”
江潭月又不说话了,只是抬手环住了柳徵云的颈肩。他素白的广袖拂过案边的青梅酒,无声地垂落在柳徵云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