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腰的柔韧性也当真是好,从侧面看,与笔直的双腿协调一致,一个动作久了肩微微下塌,那腰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却仍保持着姣好的令人遐想的弧度。
左虞定定的瞧了一会儿,忽得翻身坐上窗棂,斜斜的靠在窗框上,冲着院子里聚精会神的背影懒懒开口:“你过来。”
那枝条总是难以固定,云初正惆怅着,冷不丁背后响起一道声音,吓得她没有防备,手一抖,接到一半的枝条——断了,彻底没救了。
云初很生气,松开手,扭头来瞪了一眼始作俑者:“世子爷若是不喜欢这几株草,便让奴婢把它们搬回清风阁吧。养在奴婢手上,总比过在这里受苦的好。”
这话左虞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这些草在镜南堂受苦了,难不成他堂堂一个世子爷,公务繁忙之余,还得额外花心思来伺候这些花花草草不成?
再说了,他难得心情大好的与她讲道理:“这草自搬进镜南堂以来,也是经你手照料的。你自己照顾不周,反倒把缘由全赖在本世子头上,你自己说说,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理论?”
云初只觉得处处狗屁不通,可惜一时没话反驳,想了想:“那奴婢还是搬回清风阁吧。”
“不准!”
左虞纵身从窗户上跳了下来,毫不留情的阻挠:“这花既到了镜南堂,那便是我的东西,不问自取是为偷,你是要当着我的面,偷本世子的东西不成?”
云初自小读的都是仁义信德,诗书礼仪,今日着实被这一翻强盗逻辑震得哑口无言,她抬手指了指那人,动了动唇,终是没找到足以反驳他的理由来。
左虞目的达到,施施然的又翻进了屋子,落地之后转身,双手撑着窗子,从里面探出头来,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示意云初:“继续。”
转身回到了书桌前,左虞心情极好的抽出一张白纸,正要继续作画,笔尖却蓦得一顿,眼前浮现一双清棱棱的大眼来。他侧头又往窗外看了一眼,那抹身影正好面对着屋内,这会儿似有所感,抬起头来嗔怒的瞪了他一眼。
左虞忍不住弯唇,心间满是愉悦。心思一动,提笔对着窗外的身影细细描摹,不一会儿,一个身姿窈窕,灵动狡黠的女子跃然纸上,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无暇却又好似包罗了人间万象,极其特别。
左虞盯着这幅画良久,好一会儿才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是多么的匪夷所思。有生之年,他左虞的笔下,除了行军布防图,竟也会出现娇柔造作的女子。
他眉头一皱,直觉这不是好现象,正要把这幅画撕掉,外面却突然间传来了脚步声,须臾间,腾铭已跨过了门槛。
左虞手一顿,快速把画卷了起来,扔进了旁边的纸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