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瑶姜便有些兴致不高。
“你走了,京中只剩我和皇上,可怎么办?韩天启那些人万一发难,我若招架不住……”
瑶姜放下筷子,面对满桌珍馐,竟然一点食欲都无。
“你派个亲信去不行吗?”
凌晏知她仍对处理朝政有些胆怯,安慰道:“公主,东厂是行监察之权的地方,盐铁出了差错乃是大事,我亲自去才会显得朝廷重视,现在皇上初初登基,根基不稳,我是想,若能借此事以儆效尤,岂不一举两得。”
凌晏说得在理,道理瑶姜也都懂,但仍是很不舍,支吾了半天,又说起乌孙之事。
“那乌孙怎么办,万一你走了,他们犯我西北边境,却该如何?”
凌晏给瑶姜舀了汤,放在她面前。
“东厂在朝中人人畏惧,是因为东厂可以牵制百官,但东厂实则并无兵权,乌孙若想进犯,与东厂关系不大,与我在不在京中关系更不大。”凌晏知道这些瑶姜并非不懂,只是她在想一个将自己留下来的借口。
“乌孙这么多年都未敢与我们正面开战,最多只是试探。大齐主张少战,不可能主动开战,倘若乌孙进犯,刚好让我们有了名正言顺攻打乌孙的由头,他们不会这样做。”
瑶姜闷闷不乐,拿起勺子闷声喝着汤。
“西北边境驻军乃是清河大长公主的驸马所统领,公主若实在忧心,不妨等我走后,多去大长公主府走动走动。”
瑶姜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她也知道她和皇上最终还是要自己成长,总不能一直依赖别人,凌晏所说句句在理,她纠结于不让他去江南,倒不如仔细想想朝中有谁可以担任三公之职。
三日后,凌晏便带着东厂和锦衣卫的精卫前往江南,他这番前去奉的是皇上之名,瑶姜为方便他行事,还给了他钦差大臣之衔,以皇上的玉扳指做信物。
瑶姜到宫门口送凌晏上马车之时,还有些不舍,亲自过去替他理了衣领。
凌晏瞧着小姑娘认真帮他整理的样子,心下触动,直接伸手扣住瑶姜的细腰,将人往怀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