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瑶姜劳心又劳力,青珣顺利登基,她才终于得以放松些,回了提督府,才进屋便在桌边坐下,吉服也顾不得脱,以手撑头,闭目休息。
“公主,这吉服厚重,穿着累人,您先睁睁眼,我伺候您将吉服脱了。”凌晏语气轻缓,几分温柔几分缱绻。
瑶姜缓缓睁开眼,坐直身子,又张开双臂,由着凌晏替她将外衣褪下。
这会儿也没了头冠,瑶姜扭了扭脖子,打算松松筋骨,忽想起那日洞房,凌晏说的话,幽幽道:“劳烦凌大人给本宫捏捏肩?不是说惠太妃觉得你的手法和力度极好?不知道本宫有没有这个福气享受一下。”
“给夫人捏肩,那是为夫的荣幸啊。”凌晏把衣裳交给寒露,便折回来替瑶姜捏着肩膀。
“这几日,公主辛苦了。”
瑶姜叹口气,累是真的,可能看着青珣顺利登基,她还是十分欣慰的。也许是今晚氛围正好,又或许是她早已对凌晏敞开心扉,这会儿好似有一肚子的话想向他倾诉。
“珣儿竟会是新皇帝,我是今日才觉出真切。我也不知道他做皇帝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可诏书上写着传位于他,也只能如此了,往后是幸还是不幸,都看造化了。”
“我觉得治国多在人为,与造化倒没多大相干,最多就是天灾罢了,皇上虽年幼,却有颗仁心,又聪慧好学,定能成为一个好皇帝的。”
凌晏说的是真心话,不然他也不会在最后关头,选择了青珣。
瑶姜按住凌晏搭在她肩上的手,回身看去,她坐他站,瑶姜要仰着头才能同他对视,虽说两人的婚事并不是两情相悦,可大齐朝的公主大多都是嫁于指婚,还不都是一样,至少眼下瑶姜是真的把凌晏当做夫君看待。
“凌晏,皇上年幼,定稳不住超纲,他自己也尚不知如何理政,你也说过,而今乌孙虎视眈眈,情势不容乐观,现下急需有人能辅佐他,帮着皇上临朝听事、决议朝政,对此,你心中可有人选?”
凌晏替瑶姜理了理鬓角的发,拉着她的手,自己也在一旁坐下,思索再三,才郑重道:“或许,公主有没有想过垂帘听政?”
其实他话里有试探之意,但也并没有完全的遮遮掩掩。
瑶姜没想到凌晏竟会如此问,微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对权力从无兴趣,更不要说垂帘听政。
“我不想,我不懂前朝之事,恐难以胜任,再者大齐从未有过女子摄政,我如何能够垂帘听政,如此岂不叫那些大臣有了参奏皇上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