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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中弥漫的阵阵水汽瞬间凝结成人形,云镜的身影猛然出现在血蚕,“朱雀血,朱雀的心头血!”

他皱起鼻尖,用力地吸了一口空气中飘荡着的独特的血液香味,眯起了眼睛,“就是这个味道,绝对没错!”

清平宫中,顾离琛成功地将千丝蛊引出三分之一,但那虫子狡猾得很,之后无论他在如何引诱,那东西也不会再探出来半分,他尝试过用外力将它就出来,可一旦被其他东西触碰,那张牙舞爪的一团便重新会钻回去。

一边是血腥残暴的画面,一边是师尊平静俊美的睡颜。

顾离琛咬了咬牙,直接将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腕贴到了师尊的手腕上,果然,那贪婪有又小心的千丝蛊开始探出触手,一边吮吸着美味的鲜血,一边尝试着钻到另一个更加肥美的肉巢中。

几千里之外,云镜朝着水晶瓶中疯狂地注入灵力,瓶中的血蚕肉眼可见地涨大了一圈,身形直接膨胀到刚才的几倍。他企图用灵力激发千丝蛊的力量,使之更加嗜血狂暴,朝着寄主的心窍钻去。

强烈的痛感几乎让顾离琛的大脑直接炸开,他痛得几乎要忍不住痛呼出声,想不明白这千丝蛊到了自己体内,为何就会暴烈这么多。

这力道,简直是要撕破体表,破体而出。

顾离琛竭尽全力封住胀痛不已的经脉,将殿中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细细地帮顾灵翰包扎了伤口。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后,奔出殿门,消失在浓稠如墨的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顾灵翰醒来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身边发现离琛的身影。

他缓缓地坐了起来,觉得有些奇怪,“这一大早,离琛会去哪儿呢?”

若是按往常,离琛一定要在自己身边赖上许久,磨磨蹭蹭地才肯起床。想到这儿,顾灵翰捏了捏自己隐隐发烫的耳垂,摇了摇头。

还没等他起身,仪羽便来到了他的寝宫,一见他的样子便诧异地开口,“师弟,你的嘴唇怎么红润了许多?”

顾灵翰没照镜子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师兄到底是什么意思。

仪羽递给他一面水银镜,解释道,“师弟今天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一点也不像失血过多的样子。”

顾灵翰瞧着镜子中比昨天红润了太多的嘴唇,心中纳罕,“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连忙掀开自己的衣袖,检查自己的手腕,果然,那上面干干净净,昨夜那透过皮肤还能看得清清楚楚的不断蠕动的丝线,现在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道被纱布包扎住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