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越说越激动,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众人一拥而上,抱住老太太放到榻上,赶忙掐人中,抚心口。韩二婶腿一软,吓得瘫倒在地哇哇大哭,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若是老太太被她气死了,她还怎么活下去?
韩决对母亲又气又恨,又心疼,父亲不在了,她一个人也有很多难处。只连声唤着奶奶,希望老太太没事。
好在老太太很快醒了过来,只是喘气有些难,赵氏赶忙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韩凛看着哭红了眼的韩二婶说道:“二婶,你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吗?如果事情闹大了,御史台就会弹劾韩决,他会因此丢了官。也会参我一本,说我管束家人不利。我会被降级,咱们韩家会面临很大的危险。如果韩家倒了,木楠会被苟家休弃,也不会再有好人家肯娶她,因为人们会说她有个蛇蝎心肠的母亲。”
韩二婶一听这话就傻了,讷讷说道:“韩凛,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嫉妒自家人。咱们家都好了,才会好,否则,就是害了我自己的儿女。”
韩决恭恭敬敬地跪到威远侯面前:“大伯,我娘的确糊涂,但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也有错。我爹已经不在了,我娘一个人也有很多难处,我又不争气,我愿意代替我母亲受罚。”
威远侯看看侄子,示意韩凛扶他起来:“韩决呀,你是个好孩子,一人做事一人当,经过了这件事,你娘应该是真正明白了。”
韩二婶捶地痛哭道:“罚我吧,根在我这,我该罚。”
韩凛看看二婶确实真心悔过了,便朗声说道:“二婶只是没有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但是她确实没有害人之心,只不过打算给韩决纳个妾,希望早日有个孙子罢了。我已经让人查清楚了,这个蒋妈没有说实话。”
一听这话,韩决泛着泪花的眼中闪过希望,焦急问道:“大哥,此话怎讲?”
韩凛转身覆手而立,眸光冷冷地盯着蒋妈:“京兆府大牢里有一个叫鞠三的人,因欠下巨额赌债去别人家里偷窃,刚好被主人家碰上,情急之下他砍了人家一刀夺门逃走。虽然没能要了那人性命,可这罪过也不小,这人你可认识?”
蒋妈万万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韩凛已经把自己家里的情况查了个底儿朝天,吓得她上牙打下牙,说话都哆嗦了。
“是,世子爷既能查到鞠三,自然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底细。他是我唯一的一个儿子,他爹就是个赌棍。我为了赚钱养孩子,就到大户人家做佣人,谁知这孩子竟学会了赌钱。欠下巨额赌债,还入室盗窃,用刀伤了人。我也恨他不争气,可是我这个做娘的有什么办法呀,我只能豁出命去救他。要想把他救出来,哪怕救不出来,只是让他保住一条命,也得花很多很多的银子。”
韩二婶瞠目结舌:“你要救你儿子干嘛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