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金凤兰依然觉得她跟余令没有半点情谊。
余令根本从未把她当过朋友。
“你就戏耍沈大人吧,终有一日他会看出你的真面目。”
金凤兰来时想狠狠羞辱余令一顿,只是见到了人,触及她淡漠的神情,就觉得一切没什么可说。
余令看见的东西与他们这些人不同,所以能画得出一手好画。但看的东西都与普通人不同,又怎么称得上是人。
人才能与人计较,她与余令计较,余令看她恐怕只是见笑话。
看着金凤兰拂袖而去,余令在水榭坐了许久,一直等到沈屺春下值找来。
沈屺春看着像是一座雕像的余令,伸手点了点她的额,语调略显嘲讽:“金二姑娘与你说了什么?说她钟情与我?”
私下沈屺春碰过金凤兰几面,自然看得懂她眼中的意思。
不过就是没有沈老夫人阻拦,他也不会娶金凤兰,若是娶了正妻就太过麻烦,他不能像对待楚美人一样对她,而她也不会像是楚美人她们那样对余令只是小打小闹。
听到沈屺春的声音,余令像是从梦中回过了神,抱紧了沈屺春的腰,伏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细碎的哭声也不知道压抑了多久,带着鼻腔闷出的声调。
沈屺春胳膊僵了下,他不是没见过余令哭,相反他见了太多。
在水月楼时她每夜都会哭,而他每夜都看着她哭,而且还会因为她的眼泪兴奋。
她的哭泣是一种脆弱的绽放,让他可以兴奋的一层层地戳开她身上保护的薄膜,把她从全然干净的地方扯出来放入他想放的地方。
而现在她的哭依然让他身心颤抖,但这种颤抖或许有兴奋,有渴望,但还夹杂了一种他害怕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