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惆怅,这倒是个问题,思来想去偏头问谢陵:“你对这里熟,提个建议?”
“去我那儿罢,我在此地有处宅子。”
早先便说,谢陵当年在此寻了处宅子住下,被贬为下品官员,在此地治理。
在沈执的想象中,那宅子就算没有谢陵在京城中的那般宽敞明亮,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到那儿才知,倒是自己想多了。
甚普通的三进三出小宅子,站在府门口都能感觉到此处的陈旧,沈执命士兵在外把守,抬手将府门推开。
入眼的所有景致都普普通通,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景致,若不是跟着谢陵进来,沈执都要误以为来到农家小院了。
门口的青石桌面上还摆着一套粗瓷茶具,沈执随手摸了一把,感觉粗糙得磨手,像谢陵那种金贵公子,如此粗陋的东西,如何用得习惯。当即赶紧抬眸望了望天。
“你想睡哪屋?”谢陵回身望他一眼,征求意见,“有三间房,你睡哪间?”
“我睡你那间,你跟我睡。”沈执如此道,快走几步跟了过去。
谢陵颌首,将人往其中一间房里引,门口还摆着一盆君子兰,沈执见了,笑道:“谢大人倒是好生有闲情逸致,住在这种鬼地方也不忘养花侍草。果真是文人根骨,种的花花草草都有君子风骨。”
“随便养的,回京时没能带走,居然还活着,我也觉得挺稀奇。”谢陵推开房门,侧了侧身,沈
执灵巧地擦着他的肩膀进屋。
“……你当年委实有些清贫。”沈执不经感慨,评价了一句。
说好听点,屋里是简单雅致,说难听点,就是寒酸。
什么精巧家具都没有,连床都好小一张。
不难想象,清贵公子谢陵当初能在此下榻,定然吃了不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