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又失策了。

谢陵正半倚在柱子旁,好整以暇地盯着他,仿佛早就算到他要逃跑了。

沈执只想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然后把自己埋了。

“哥!不是这样的!”他噗通跪下,抱着谢陵的腿,声情并茂地哭诉,“不是这样的,我没想跑!我只是饿了,很饿!元祁不仅打我,他还不给我饭吃,连口水都不给我喝!”

谢陵居高临下地望他,轻笑:“哦,是吗?这么可怜的么?”

“……”沈执抱得更紧了,安慰自己撒娇卖痴并不可耻,总比流血流泪要强百倍,于是很厚颜无耻地道:“求哥哥怜惜。”

“时隔三年未见,沈公子竟像变了个人。”谢陵的神色晦涩难懂,低声道:“你此前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皇上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他如何欺负你了?”

沈执不语,像只树獭挂在他的腿上。

谢陵又道:“不说的话,就……”

“我说不出口,哥哥关我柴房罢?”沈执松了手,“真的冷死了。”

谢陵遂了他的意。

可怜的沈执被人推至了柴房,险些一头扑地上,霜七隔着被木板钉死的窗户,同他道:“我劝沈公子省省力气,如今咱们大人回来了,眼里定然容不得半点沙子的。”

沈执暗道:我就是谢陵眼里的沙子,不仅是沙子,还是眼中钉,肉中刺。

“霜七,你

别忘了,我可是你家大人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早晚会原谅我的。待他原谅我的那日,我一定弄死你个鳖孙儿!”

霜七冷笑:“原谅你?笑话!沈公子以为咱们大人去蜀地游山玩水的?你不知他受了多大的罪!”

“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