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货币极为罕见,通常都是在大宗珍稀货物交易或是大贵族们参与的拍卖会上出现,因为一枚紫金币就相当于一百金币,换算成她熟悉的钱就是一百万。
“你要走了吗?”
戴岩走进大厅的时候,戴雅正在端详那个校徽。
准确地说,那仿佛是一座缩小的剑之塔,漆黑冰凉的黑曜石上氤氲着魔法气息。
在接触到她的手掌时,缓慢地融入到皮肤血肉之中。
戴雅:“……”
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便宜弟弟,发现对方也惊悚地看到了刚才那一幕,脸色苍白了一瞬,恢复过来后眼含嫉恨:“那是剑之塔,你被录取了。”
是啊,毕竟我是那个要被男主打脸的女配,如果弱得连这学院都进不去,那也太没意思了。
再说她只是拿到一个预录取而已。
“这也值得你重复一遍吗?”
“你,你!”
戴岩似乎被她的态度激怒了,“你永远是这样,无论什么事,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凭什么你就能得到这一切?但你还那么贪心——你为什么就不能去讨好叶辰呢!你真自私!父亲白养了你这么多年!”
这一串指责简直语无伦次毫无逻辑可言。
“我知道这些话是你那个母亲说的,但是——”
戴雅其实很想一拳把他砸飞到外面,不过想想自己很快就走了,还不如让他更难受一点,就当是为前身出口恶气。
对于面前这个脑残,她不想再说一遍自己有大祭司情人的谎话了
“我得到了什么?”
戴雅很稀奇地看着他,“从一开始就没人问过我的意见,是父亲给我退婚,也是他让我去跪舔叶辰,你要是觉得这些都没问题,要不咱俩换换,你去勾搭那些贵族小姐、或者叶辰的妹妹?当然,你如果更喜欢男的、想去找叶辰本人我也没意见。”
当然,叶辰肯定有意见,但是关我屁事。
戴岩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显然他还不知道那天议事厅里发生过类似这样的对话,“我喜欢女人!”
他停顿了一下,更加恼羞成怒地说:“而且我是男的!我才不需要去勾引别人!”
“哦,那你需要做什么?在家里专心修炼?还是学学怎么经营家族生意?”
戴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修炼的怎么样?完全比不上十一岁时候的我。你了解我们家的地产田产都在哪里、每年进项的数字吗?你不知道,你根本不了解自己的钱都是哪来的,更别提再去赚钱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知道抱怨命运不公平,你说你是不是废物?”
戴岩很少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说话。
他讨厌又畏惧着戴雅,如今也是看她快要走了,父亲似乎又改主意不让她和叶辰在一起——那个人变厉害了,万一因为这事而报复他们家怎么办?为什么戴雅这么自私呢?!
他从小被母亲千娇万宠着,纵然畏惧父亲,但是戴扬也没有打过他,如今说不过对方,心里委屈又难受,想要打人又不敢,气得双眼发红。
“你老老实实去嫁给叶辰就够了!叶辰和公爵小姐在一起了,以后肯定也会是贵族,你当他的情妇,攀上那样的人对我们全家都有好处不是吗?!”
“……嫁给叶辰,当情妇,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戴雅幽幽地说,“总之就是希望我当不成继承人,然后你这个废物就能不劳而获地得到一切,还不用害怕他报复我们了,对吧?”
话音未落,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已经回荡在议事厅里。
“今天我过得很不好,一直忍到现在,你真不该撞上来。”
戴岩连话都没来得及说,直接被抽飞出去,摔在了大厅的门口。
他的脸上浮现出几道狰狞的血痕,整个左脸都在慢慢肿起,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疼得眼泪鼻涕直流。
“你做了什么?!”
王菡尖叫着跑上台阶,扶起惨不忍睹的儿子,泪水滚滚落下,想要触碰伤口又不敢。
过去,戴岩在庭院里玩耍,手指被花藤擦破,她就恳求丈夫打死了一个佣人,如今看到这么一张面目扭曲的脸容,她几乎要当场昏厥了。
“他还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和他计较?!”
戴雅慢慢悠悠拎起自己的金币,指尖闪烁着的血红剑气光点逐渐湮灭。
“还是个孩子就知道让姐姐卖身换取好处,你真是教育有方啊。”
“你——”
“再说,我也没成年,我也是个孩子,想打就打了,你为什么要和我计较?”
“……”
这场闹剧以她离开戴家的府邸而告终。
戴雅简单收拾了行李,剩下的衣裙和首饰、以及一些书籍,以及各种方便快捷的治疗卷轴,悉数被打包进一个个青铜箱子,十几只箱子堆满了一个马车。
在一旁观看的佣兵们却完全不觉得奇怪,甚至最后还问这是否是全部——大概是见惯了类似的场景。
这支前往帝都的佣兵队伍途径玛瑞,他们护送着一些颇为富裕的、来自帝国西境的旅客,还有几个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