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一听这哭声连忙满面心疼,叫连嬷嬷搀扶着薛长慈起了身,“郡主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来,告诉哀家,哀家替你做主。”
薛长慈扶着连嬷嬷的手,软着身子好不容易站起来,抬眼泪盈盈,眼眶通红得可怕。
她脱开连嬷嬷的手,哽咽着上前小心翼翼拽住了李太后的袖子,跪在她的座边道:“……太后娘娘,我父王一时之间定然是被身边的奸人撺掇,如今在做些这样荒唐的事情。太后娘娘,您也是看着我父王从小到大的,您知道我父王是个心眼实的人,这样叛君的罪过,他定然是不会做的。太后娘娘,您放我出宫去,我父王从小到大最是疼爱我,我去劝他入宫认罪。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长慈求求您……求求您了……”
李太后垂眸含笑瞧着膝边已经哭成泪人的薛长慈,不动声色抬眸与身边的连嬷嬷对视了一眼。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这个时候,李太后才低头,伸手过去温和地将薛长慈从地上扶起来,心疼地抹了抹她颊边的泪道:“孩子,哀家自然是知道你父王是个老实的,只是如今,皇城四面都是你父王的人,哀家也是无可奈何啊。”
薛长慈不肯死心,一双手紧紧拽着李太后的衣袖恳切求着:“太后娘娘!求您放我出去劝一句我父王吧!只要我开口求他,他一定会答应的!”
李太后瞧着薛长慈满脸的泪,淡淡笑了一声:“只是哀家放了你出去,谁能来放哀家的人出去呢?”她将薛长慈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脸上笑容慈蔼,“郡主好好在宫里陪着哀家,等忠勇王什么时候想通了,自然会亲自进宫来接你出去。如果,他还有这个心的话。”
薛长慈听闻这话,一张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失力松开的李太后,整个人呆呆怔怔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傻了眼,满面的心如死灰。
李太后笑盈盈朝着身边连嬷嬷道:“扶郡主起来,陪着哀家在这慈宁宫里好好说说话。忠勇王将郡主交到哀家这儿,哀家自然是不能亏待了郡主的。郡主,你乖乖地待在哀家身边,这是最好。若是你不能安生一些,只怕忠勇王世子那边,便不能够安生了。”
一路从骊山行宫过来,有陆嚣陪着说话,到底也不算太无聊。
皇帝后妃以及薛长敏等的马车都在前方,长玉的车在后,身边也没什么人看着,倒觉得更得轻松一些。
下骊山之后,便是到了骊县之下。
按着来时的规矩一样,皇帝回銮时,骊县的百姓依旧要按着规矩在街道左右跪拜相迎。
长玉回想起来时在骊县看到的光景,并不太忍心去看,遂在经过骊县的时候将窗帘放了下来。
陆嚣策马就跟在长玉的车外,走了一阵路,长玉突然听见外头陆嚣声音沉下来,说道:“前面好像出了些什么事。”
长玉抱着怀里的呆子隔着窗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