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股隐隐的痛拧着魏文昭的心,他勉强扯了扯嘴角,看样子是想笑,却没笑出来:“我每月会带孩子们出去,不如下次你也跟着一起?”
吕文佩笑笑,那笑容很浅淡,还夹杂着苦涩和一丝解脱,她转身回到床边坐下,捡起针线:“谢谢老爷好意,你带孩子们去吧,妾身就不去了,如果可以也带年儿一起出去散散心。”
魏思年,那个孤独的女孩儿,到现在还执拗的用惩罚自己,为母亲赎罪。就算当年有父命给吕文佩侍疾,可是过后再也没来看过吕文佩。
魏文昭心中又是一闷闷一击,他的女儿,和母亲隔着不过一座主院,却生生斩断母女情分。魏文昭看着吕文佩手中针线,那是一条竹叶青的百褶裙,裙上翩翩蝴蝶飞。
给魏思年绣的裙子,魏文昭的心像是装满水的皮囊,沉沉的坠着。
魏文昭站了一会儿,屋里静悄悄,吕文佩低头,手中丝线牵的长长的,一上一下精心绣着手中蝴蝶。魏文昭站了一会儿,负手转身往外走,出门却碰见东珠端着茶进来。
“老爷就要走了吗?”
“嗯”魏文昭应了一声。
东珠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端着茶盘屈膝送人。魏文昭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道:“本官记得你也不小了,要不要在府中给你寻个婚事。”
“多谢老爷好意,奴婢只想伺候夫人。”
魏文昭随意道:“不影响,既是府里的人,你成亲后也可以继续留在华年小筑。”
东珠有些讶异,抬头看了魏文昭一眼,低头想了一会还是拒绝:“奴婢不想成亲,成亲有什么好,奴婢看的多了,多少好姻缘能恩爱到最后,不过是走着走着就散了。”
‘不过是走着走着就散了’魏文昭品着这句话,心里似乎若有所悟,没想到他府里还有这样佛性的人。
‘走着走着就散了’魏文昭还在品着,忽然听到有人给自己行礼。
“小人见过大人。”
魏文昭抬眼是许松年,穿着一件锡灰色长袍,腰里少见用了革带,挂着香囊。魏文昭知道这是许松年今年的生辰贺礼,褚青娘亲手缝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