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昭敛目不语,朝堂上秦久兰还不够格让他驳斥,再说秦久兰也不够了解皇上。皇上虽然不敢说是盛世名君,但也不是昏聩之君,这件事心中自己有分辨。
天佑帝确实如魏文昭所想,他不是不怀疑牛痘之法,只是这法子算上死囚和接种过的宗室子弟、皇子龙孙,早已超过六百之数。
因此怀疑牛痘只有一成,其他嘛……天佑帝不想细想,只是有一闪而过的念头,让天佑帝感叹:一向聪明的魏文昭,原来也有冲动的时候,果然对他妻子情深义重。
宜王清朗的声音在朝堂响起:“儿臣愿意为褚夫人作保。”
“儿臣也愿意!”大大咧咧的声音,紧跟在宜王之后。
天佑帝拿眼去看,发现自己两个儿子已经站出朝班,看见鲁王天佑帝习惯性头疼:“你凑什么热闹?”
鲁王肉肩肉背憨乎乎,回答得满不在乎:“我哥保我也保,兄弟一条心嘛。”
这时候,没人发现鲁王从没跟太子明王相应和过。
天佑帝心累,人家保自己岳母,你一条心做什么?
明王舌尖顶着牙根,顶的腮帮一股一股。想了好几息,跟着出列启奏:“儿臣也愿保褚夫人牛痘之法。”
一直敛目的魏文昭,听到明王声音,心里冷笑,这弄鬼的人十有□□就是你。这会儿看见两位皇子出列,你不出列反倒显得做贼心虚,不如光明正大出来,好显得你心底坦荡无私。
宜王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目前追责还在其次,应当立即拘捕当日所有碰过痘种的人,然后令太医商量会诊。”
宜王单膝跪下:“太子殿下高热刻不容缓,请父皇下旨,赐下西域退烧油。”
鲁王连忙跟上,明王沉沉瞄一眼宜王,顿了顿终是单膝跪下。
魏文昭阖眼在轿里回到伯府,魏奇掀起轿帘:“老爷,请下轿。”
睁开眼魏文昭从轿子出来,几株高大的松柏投下片片阴影,是他的院子。魏文昭停了一会儿,抬脚走向走了无数次的方向,西厢第一间他的起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