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昭睡过去了,睡着后不自己觉靠近褚青娘,将褚青娘揽进怀里。
褚青娘睁着眼,想起魏文昭说的那件往事——偷折槐花。
那一年她不过十四,身上初葵刚至。为着她比别家女儿晚,褚父十分紧张,让嬷嬷死死看住,月事前后一点生冷都不许碰。
偏偏园里槐花开的一串一串诱人,青娘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吃槐花。褚老爹知道女儿嗜好,槐花开的日子没少做槐花焖饭,可槐花焖饭再好吃,怎么比得上槐花那一丝丝涩中带甜。
青娘馋的几乎掉眼泪,因为槐花盛开就那几日,等她能吃就没了。魏文昭心疼的不行,明明要去府里做最后一场童试,却偷偷搬了梯子,带青娘去偷折槐花。
褚青娘记得十五岁的少年站在梯子上,折一支槐花在满树碎碎的阳光下对她笑:“这下有了。”
碎钻一样的阳光,青涩的脸庞,微眯的桃花眼笑微微。
褚青娘转头,魏文昭就在她脸边熟睡,五官比以前犀利些,桃花眼合拢,眼下微微青影透漏出些许疲惫。
怎么能不疲惫呢,朝中人事纷杂家里后宅不宁;有那么多孩子要分心;要应付太子、明王;要打理三子珍账目;还要安耐性子俯就自己。
可褚青娘毫无所感,她是怎样带着身孕,独自在异乡求活,她是如何被强迫。
除了活该,没有什么好说的。拿开魏文昭胳膊,褚青娘翻身远远离开,合上眼安眠。
在褚青娘身后,魏文昭犹在梦中,只是嘴角那点笑容消失,闭着眼眉头微皱,手无意识在床铺摸索寻找。
京中牛痘试验成功,永嘉伯府瞬间聚集了所有人眼光,太子、明王几乎成水火之势。
在一所普通的郡王府邸外,冯莫鸢笑容和蔼:“请把这个镯子递给王爷,就说有旧人来见。”
不一会儿,踢踏纷乱的脚步声从里边传来,一个十九岁青年惊喜而出:“嬷嬷,真的是您!”
这青年青竹样挺拔腰身,乍一看眉目只是平和,但笑起来,犹如朝阳乍现金光,明亮耀眼却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