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文兰再次扼腕,只是这次不是可惜自己儿子只有十三,而是魏思颖和自己侄子传出定亲风声。否则就冲褚青娘,她也要不顾世人眼光,替儿子定下魏思颖。有这样的母亲,女孩儿能差到哪儿去。
转念又想到玲珑坊七折,邓文兰心里明白,是怕恶名影响生意吧,不过倒真让她遇到便宜。
文安侯府简贫,当年她的嫁妆,不过是聘礼和娘家七拼八凑起来的。这些年她仔细经营,虽然丰厚许多,但比别人还是差一层。这次就借着玲珑坊七折,好好充盈一下!
还有,青娘宽怀的情义应当报答,必要叫上几个有钱姐妹去捧场。邓文兰心里七七八八想着叫谁,又想到魏思颖婚事。
文安侯府虽然穷,却是京城各勋贵中,名声最清贵的。魏思颖恶名之际退了和文安侯府婚事,简直是一盆泔水在女孩儿身上!
邓文兰又暗恨自家兄长没眼光、没胸襟,这么好的亲事错过去。不行,她得暗中帮一把!七折是吧,邓文兰暗自咬牙,她定然要叫上所有好友,让玲珑坊生意爆火。
煞一煞恶名之风,替青娘出气。
褚青娘回到屋里,看到女儿浅笑吟吟对自己俏皮:“幸亏没定,不然嫁过去,不知受多少磋磨。”
褚青娘没说话,温暖的手拉住女儿,温和的眼光在孩子脸上仔细巡梭。
“真的”魏思颖坦坦荡荡,笑弯桃花眼。
可细心的青娘,还是在孩子眼角,发现一点艳艳红色。褚青娘温柔叹息:“傻孩子,在娘这里还不敢放开性子吗?”
一句话让魏思颖笑容慢慢挂不住,泪珠儿慢慢涌满眼眶,一滴滴落下来,扑到青娘怀里。
魏思颖哭的不能自已:“到底是谁要坏我名声?”
褚青娘抬手拍哄孩子,声音平静:“谁都有可能,你父亲朝堂政敌,我的商场对手,或者喜欢邓方良的姑娘,或者嫉妒你的女孩儿,甚至这伯府的人。”
魏思颖呜呜哭的不能自已,倒不是舍不得邓方良,不过隔着人见过几次,有什么感情。只是邓方良这边退了,将来就算名声洗白,京城好点的勋贵人家,议亲时难免心里多一道,次些上杆子的她看不上!
褚青娘心里也难决,这名声就算洗白,她女儿议亲也会因为文安侯府为难。难不成嫁去官家,甚或寒门英才?那她女儿岂不是将恶名坐实了?
不,她的女儿生而骄傲,本来就该如凤凰翱翔於天,而不是在草芥间受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