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春桐对厨房粗使嬷嬷笑着说:“妈妈忙,我出去有事,顺便帮你把垃圾倒了。”
春桐虽然尴尬,那也是大丫鬟位分,常跟夫人到各侯府赴宴的丫鬟,粗使嬷嬷半分不敢劳动,谄笑:“这种粗苯的活,怎么好劳动姑娘。”
春桐笑笑不说话,却不容拒绝的提走了垃圾筐。
谭芸芬隔着帘子,看春桐出了院门,提脚走到褚青娘身边:“奶奶,春桐有动作了。”
“嗯”褚青娘慢慢喝着药汤。
谭芸芬有些犹疑,走过来:“奶奶真要收她?”
最后一口药喝掉,褚青娘捻了一颗乌梅干含在口里,酸中回甘,甜滋滋味道在口间蔓延。
青娘嘴角带一点笑意,爱酸中偏甜这孩子,大约和他哥哥们一样。
“春桐为人耐心细致且沉得住气,魏文昭既然送了这么好的人来,为什么不收,再说……”抬起头青娘眼中带笑“你也有孕,还有虎哥儿遂意要操心,原峰把你交给我,我自然要替他照顾好。”
谭芸芬脸颊飞红,提起相公她就心里甜。
春桐从药房出来,整颗心几乎飞扬:是安胎药!夫人在喝安胎药!
按捺欢喜,春桐一路碎步快走回伯府,进了伯府就变成低眉颔首的大丫鬟,束手走进书房,屈膝:“老爷,夫人胎像稳固,近日都在喝安胎药。”
魏文昭这几日心情有些沉郁,他半生算计无数,唯独对上青娘次次算错结果。
十年前算错,青娘决绝离去;三四年前算错,青娘没有回头;这几月算错,青娘打掉了孩子。
而他呢?十年前算错,他失去妻子;三四年前算错,他熄情灭爱;这次算错,心郁难解以致借酒浇愁。
“你说什么?”魏文昭盯着屈膝的春桐,一时竟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