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的光从褚青娘脸上滑过去,整个人又慢慢落入黑暗中。
独一味依然火烛明亮,程万元正拱手和人赔礼:“实在不好意思,小店酒菜告罄,实在无法接待诸位。”
那些被赔礼的,比掌柜还和气,纷纷拱手:“程掌柜客气,是我等慕名而来,倒耽误了打烊时间。”
“不敢、不敢”程万元急忙抱拳笑“小店招呼不周才是。”
有身着绸衣陪玉佩的,半笑半恭维:“可不是慕名而来,独一味、独一味,这名字气的真好,还真真是怀安县独一味。”
褚青娘把自己隐在黑暗里,看那些言笑晏晏,黑暗里思量只有她自己知道。
独一味终于打烊,程万元放下笑酸的脸,褚青娘从暗处走过来:“先生。”
程万元似乎惊讶,又似乎情理之中,欠身请家主进屋。
独一味前后狭长,他们住的院子很小,屋子便也不大。小小一间书房兼账房,迎面八仙桌,再里边一点是书桌。书桌上笔架、账册,条理分明。
程万元请家主坐下,自己去书桌拿了几个帖子过来,一张张介绍:“江晏唐家,看中咱们特有卤味,想请咱们去江晏开酒楼,地方他们出,咱们只要卤味过去,获利对半。”
一张古朴,画着秦时明月的名刺,放到褚青娘手边,褚青娘捡起来透着烛火,不知在上边看些什么。
“泗滨府黄家问咱们,有没有做丝绸的打算,说是起初由他们带,咱们坐分两成干股。”
一张淡雅色彩,画着轻绸的名刺,放到桌边。
“胜水县程家,问咱们有没有,做茶叶生意的打算。”
一张张或典雅,或庄重的名刺,放在桌上,粗粗看去竟有七八张。
褚青娘把手里那张也放到旁边,听程万元继续说:“店里生意火到爆,前院客栈预定到三年后,连后院脚店也被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