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娘安慰他:“没事,你哥帮过我许过,我不会坐视不理,你回家去陪阿莲,她一个人在家害怕,这里我想办法。”
褚青娘请来陆府管家,差役哈腰苦笑:“好陆爷,不是小的给脸不要脸,实在这人犯刘县丞亲自叮嘱过,小的不敢开门。”
一向风光的陆府管事,竟然也没用。
暮色收尽,星子一颗颗在天上亮起来,陆举人亲自来了。牢头直接给跪在地:“陆老爷,您就放过小的吧。”
其实褚青娘并没请陆举人,她打算明日直接找刘县丞,可陆举人想,青娘第一次请陆家帮忙,要是落空未免对不起亲家。当初开店没钱,褚青娘都没来陆家。
陆举人笑的文雅:“我朝律,不是杀人放火害人性命,都可择日探视,牢头不过按律办差。”
“话是这么说……”牢头跪在地上为难,他得在刘县丞手下谋饭吃。
陆举人心里一动,搭手扶起牢头,低语:“听说你家缺田,我家里刚好有五亩地,零散着不好打理。”
牢头眼里爆出惊喜!
牢里昏昏暗暗,几个人走了一会儿,牢头举着油灯用下巴指:“喏,就在那。”
隔着栅栏的牢房里,吴俊趴在草堆上。昏暗的油灯下看不见血色,只见后臀到大腿,衣裤湿湿黑黑一片,霉腐卷着湿热和浓厚的血腥气,让人几乎窒息。
来不及说什么,青娘先拜托狱卒给他换衣上药。收拾好,青娘提着食盒进来,陆举人站在栅栏外。
“怎么回事?”
吴俊饿坏了,趴在草堆上,一边大口吃,一边说:“我也不明白,中午有个泼皮来买肉,转个身就说他娘上吐下泻。”
青娘把粥碗递给他,吴俊咕嘟咕嘟,冲下噎在嗓子眼的包子:“这不就碰瓷吗,我跟他理论几句,气不过动起手,就到这儿了。”
“……他娘真的上吐下泻?”褚青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