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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我来拿酒的,我现在就出去。”季茗严肃地瞪着她。

顾若清双眼从电脑屏幕移开,笑着关上书房的门,将季茗拉到窗户边,压低声音:“你俩复合了?”

“没有的事,只是暂时借住,春节放假她会走的。”

“我了解你,你是不可能主动提出复合或者去找她的,看样子她对你余情未了啊。”顾若清说话时都想端着酒杯,否则总觉得手里少了点什么。

她在书房四处寻觅,总算找到半瓶红酒,那是季茗失眠时喝的,虽口感达不到她的要求,但也能勉强解馋。

季茗实在懒得吐槽,酒鬼就这点爱好,她也不忍剥夺。

“阿茗啊,你要想清楚,她能伤害你第一次,也可能会有第二次,她不结婚不代表没有男朋友,她来找你或许也不代表没放下你。人对初恋总会多一层眷恋,也会加上滤镜,只因为人生的初见,纯粹美好,不掺任何杂质,可现在不同了,你们已经踏入了社会,肩负家庭的责任,你们不光是自己,还是子女,你还是妈妈。路都是自己选的,仅存记忆中的那点感情,是不是真的能够打败现实,你自己掂量好。”

“我明白,我没想着怎么样,她现在是四季班主任,适合做朋友。”季茗至今都没想过她和凌陌能复合,想到复合这个词,就觉得讽刺,不是连女朋友这个身份都遭受过质疑吗?谈什么在一起过?

可笑。

“适不适合做朋友,你自己清楚,我还跟以前一样,尊重你的选择,我能把你从烂泥中扶起一次,也能扶第二次。爱情是一把双刃剑,别人失恋或许是难过一阵子,对你却是毁灭性的打击,你差点连命都没了。”

“我知道了,小姨。”

“诶?你怎么回事,让你别这么叫,你一叫我就想起自己是四季的姨奶奶,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做错什么了,三十八岁就要做人奶奶。”

季茗掩嘴偷笑,“那辈分在这不是。”

顾若清,季茗的亲姨,只比季茗大九岁,是季茗妈妈顾若敏带大的。

没有顾若敏砸锅卖铁供她上大学,就没有现在的顾若清。

季茗的原生家庭,一言难尽。祖上务农,父亲是水泥工,母亲是缝纫工,本来生活也过得去,可父亲却染上赌瘾,输得家里一贫如洗,连房子都被收了。

那时候季茗才四岁,家里被迫挤住在砖头搭的棚屋里。外公外婆卖菜的那点钱除了给顾若清上学,全都填了父亲的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