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方贡院内建了近百间号房,每间号房高约六尺,举手便可触摸到顶部,深约四尺,宽约三尺,各号房之间仅用砖墙隔开。盛夏的太阳直射墙面,那热度可想而知。
在耀眼的阳光照射下,魏子隐悠悠地醒来。昨晚他抄完试卷后又勉强睡了过去,竟然一觉睡到现在。
四周间或传来几声咳嗽声,应该是昨晚大雨,有的仁兄运气不好住进了漏雨的号房,结果淋了一晚上雨,今天便感染风寒了。
他刚铺开卷子准备继续誊抄,便听斜前方传来一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很快,两个衙役便抬着一个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学子脚步匆匆地跑出了贡院。
又一个学子倒下了。
每年的乡试、会试,总会有很多身体不那么好的,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子在考场中倒下,多年的寒窗苦读付诸一炬。
魏子隐心中没有感受,科举之路本就艰难重重,这还算是相对公平的磨难了。
但他还是下意识朝苏冶的号房方位看了一眼。他们四人中,就苏冶的身体最不好,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希望他能坚持住。
刚要收回视线,他的目光却陡然和易元瑞对个正着。瞧见他的目光,易元瑞先是一愣,接着就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阴笑。
魏子隐面无表情地低下了头。相较于院试时的阴谋陷害,这次乡试可以说顺利得不像话。他做好了重重应对策略,可对方却什么也没做。
不过他也不急,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看着试卷,魏子隐冷冷一笑,自信到连陷害这些拙劣的手段都不屑用了,是笃定了舞弊案一定能成吗?
可惜——
交卷时间很快到了,魏子隐无视了易元瑞不怀好意的笑,直接出了贡院。
很快,另外三人也出了贡院,但是他们的神色都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