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委屈了萤枝……他抿了抿嘴,不知道他娇滴滴的小娘子住不住的习惯乡下的房子。如今他的岳父家虽然在财力方面远远比不上他,但萤枝却是岳父岳母从小娇惯长大的孩子,如今嫁给他,反倒要受苦了。
他心底越发愧疚,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对萤枝更好一点。
对了,他应该向子隐妹夫学习一下。虽然阿文是他妹妹,但他也经常觉得子隐实在是太宠着阿文了,什么都随着她的性子来。
如今要成亲了,他才终于理解了子隐的这种心思。
车队足足走了一个半时辰,终于返回了西河村。此时,西河村穆家已是热闹非凡。
如今的穆家早已不能用旧日的眼光来看。
不说穆惜文成为泰安府首富这一轰动性,甚至是爆炸性的消息,单单就是穆家大方的穆顺才成了秀才,还迎娶了知县的女儿;二房的穆富阳是响当当的万通镖局的镖头,手下管理着近七百人;三房的穆惜文嫁了一个名震榆庆盛的夫君;四房的穆建勇年仅十五便是善林书肆的管家之一。
以上几条,随便拎一条出来,都足够让周围的人对穆家趋之若鹜,极尽讨好之能事了。
早八百年没联系的各路亲戚们在这一次穆富阳成亲时都纷纷不远千里地赶来了西河村,也是这时穆惜文才知道,她和王佩云竟然还有不算远的亲戚关系。
王佩云的娘赵夏和她的娘赵氏是堂姐妹,不过因为赵夏一直掐尖要强,所以两人的关系并不亲近。
十七年前那场决堤事件后,赵家的亲人死了大半,她们自然也没了走动的念头。
穆惜文这才久违地想起王佩云曾说过她是自己的堂姐,看来她还不是乱说的,亏她当时只以为对方是想占自己便宜。
今天,赵夏一家人自然是没来,但赵夏那个妯娌,也就是王佩云的二婶,却带着她女儿来了,此时正谄媚、热情地和赵氏攀谈着。
穆惜文在看到她身边那个低着头神色瑟索、满目恐慌的女子时,下意识多看了一眼。
她记得,这女子叫王小春,是一个脾气十分蛮横的姑娘,如今再看,哪里还有一分当初的模样。
就连她那张脸都变得面无全非,本属于十六七岁少女的脸蛋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恶心肉瘤,挤压得她的眼睛和鼻子都扭曲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