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朗仰着头、举着箭,目光随着鸟儿不断移动。
单纯的射中鸟儿,和在不射伤鸟儿的前提下射中鸟儿爪上的布条,这中间的难度差异不是一星半点。
仰头举箭的动作持续太久,徐文朗感到自己的脖子和双眼都是一阵发酸。
他情不自禁眨了一下眼睛。
就在闭眼的刹那,一阵破风声在他耳畔响起。
他急忙睁开眼,便见一只鸟直直向地面坠去,它爪上的布条中正插着那熟悉的,尾部绑着蓝色彩带的箭矢。
!
冰冷的风刮在徐文朗脸上,让他感到就像打脸那样疼。
他顶了顶腮帮子,只感到一阵牙酸。
这时,他看中的那只小鸟突然在半空中拐了个弯,他连忙收回视线,手指一松,弓箭便带着凛冽的风飞射而去。
鸟被弓箭的力度带了下来,他却没有去看自己的战利品,而是转头看向了身侧那个男子。
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浓眉大目、皮肤黝黑、身材健壮,比起文人,他更像一个误入的士兵。
此时他正欢喜地笑着,阳光在阳光下白得晃人眼睛。瞧见徐文朗在看自己,他甚至还转头挥了挥手,咧嘴露出一个毫无防备的笑容来。
一个傻大个……
徐文朗傲娇地撇开头,驱马离开了比赛场地。
回到智儒书院,不知道他底细的那些学子都纷纷激动地向前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徐兄,好样的!你竟然拿下了骑射一项的第二名!天哪,要知道往年骑射一项我们书院都是直接弃权的。”
徐文朗讪笑了两声,转头看向魏子隐几人,他们果然弯着嘴角,都在强忍着笑意。
“说大话被打脸了吧。”徐广宣的冷嘲热讽从身后的观众席中传来,他垂头丧气地看过去。
“三叔,我错了。不过那小子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连圣上都夸奖过我的箭法精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