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交得起一两银子的难民少之又少,偶尔有几个蓬头垢面的难民想要往城里挤很快就会被衙役们用铁棍打出去。
马车缓缓向前,吸引了两侧所有难民的眼光。
穆富阳不由抽了抽冷气,“我一个人是不敢来的,被这样阴森森看着也太吓人了吧。”
前方,城门处突然一阵骚动,一列衙役推着板车出来。
“县里的富户在施粥。”魏子隐看了一眼,笃定地说。
趁着所有难民都被吸引开,几人赶忙驱车上前。
穆惜文认出为首的衙役是周哥,正要从怀中掏户籍,周哥伸手拦了一下,“穆姑娘,您我怎么会不认识。不过您这个天上县城来干嘛?”
“我找龚大人有点事。”穆惜文言简意赅,周哥也十分懂事地没有多问,直接就让开了路。
几天暴雨后,街道上冷清了许多,几乎看不到行人。很多低洼处还积蓄着泥水,地面泥泞、湿滑。
穆惜文一路赶往县衙,县衙的衙役都已经认识她了,见了她下意识先抖了抖。
“这位衙役大哥,我有事找龚知县,劳烦通报一声。”
那衙役有些为难,因为上次知县大人已经吩咐过了,不许再把穆惜文放进县衙。因此他只能说:“知县大人正忙着,没空见你,你还是先回去吧。”
穆惜文慢悠悠道:“是能帮助龚大人官位更进一步的事,你确定他没空听吗?”
“这……”衙役还在犹豫,穆惜文已经带着魏子隐几人大摇大摆进去了。
“行吧,算了。”那衙役见状也只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继续站岗。
屋内,龚其正苦恼地抓着头发。
当然,他苦恼的不是赋税增加了一倍,毕竟那跟他没关系。他苦恼的是,眼看五年任期满,偏生又出了这种事,他不会要在安阳县知县这个位子上做到死吧?
十五年了,他也该往上升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