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划过一抹狠毒,如果不是接到消息说今天张学道就会到安阳县,他何必为了在他面前博个好印象而苦哈哈地跑这狗屁书肆来抄书,还把手下都赶了回去。
下次……他阴狠地一笑,下次他肯定好好招呼一下魏子隐这个穷鬼!
魏子隐正在弯腰拾取刚才情绪激动时打翻的纸张,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捏着剩下的纸伸到了他面前。
“谢谢。”他接过纸。
那人却没走,而是继续停在他面前,问道:“你是今年准备下场的考生?”
“是的。”
“冒昧问一下,你之前是因为守孝的原因,所以错过了前两次院试吗?”
魏子隐眼中划过一抹悲痛,很快又消失不见,他沉默着点点头。
“抱歉。”男人郑重地道歉,“刚刚那人的意思是说你是县试和府试的案首?有望连中小三元?”
“不敢妄言。”
男人叹了口气,正欲说什么,书肆外突然喧哗四起。
徐广宣出去打听了一下,回到男人身边说:“张兄,好像是出了什么人命案。一个姓穆的姑娘要状告易家。”
魏子隐陡然抬头,“姓穆?”
“对啊,怎么了?”
魏子隐紧紧皱起眉头。出事的不一定就是穆惜文家,而且就算真的是她又如何,他们只是表面上的未婚夫妻罢了,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但这里不一样,因为束脩的事,他得罪了书院的夫子,现在根本找不到人为他作保,他好不容易才入了学道的眼。只要学道点头,他不用怕易府的从中作梗,案首之位绝对稳操胜券!
这是他一直的愿望不是吗?这三年来,不论别人怎么羞辱他,不论生活得多痛苦,他都咬牙坚持了下去。因为这是他的愿望,更是他娘死前的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