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氏按捺住要翻上天的白眼,假笑着应承:“好。”

至于王氏,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她倒是没这么急了,只是冷笑一声,像是在嘲讽魏子隐的不自量力。

“秀才哪是那么容易考的,魏小子别是在故意拖时间吧?”有人小声嘀咕起来。

“三年前我记得他不是考得挺好的吗?那个叫什么,案……”

“案首!是第一名呢。我记得当时知县大人都派人送了礼物来,还说什么期待十三岁的秀才郎啥的。可惜了……”

魏子隐对外人或叹惋或质疑或嘲讽的话毫不在意,和穆惜文、穆岳等人点头示意后就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小王氏的不爽便毫不留情地宣泄出来:“十三岁的秀才值钱,十六岁的秀才可就没那么值钱了。”

“嗯嗯,十九岁的秀才更不值钱。”穆惜文在旁边阴阳怪气,一句没有指名道姓的话却差点把小王氏的鼻子都气歪了。

原因无他,小王氏的长子穆顺才今年也准备下场考院试。

四年前,他以十五岁的年纪一举过了县试和府试,顺利成为童生,本也是东西河村少有的“少年神童”,奈何以十三岁年纪成为童生的魏子隐压在前头,硬是把他比得平平无奇起来。

过去三年穆顺才考了一次院试,无奈落第了,随后他苦学了两年,直到十九岁才再次下场,准备一举考中秀才。

因此得知魏子隐三年孝期过了,会和自己儿子一同下场,小王氏才这般不爽。

“哼!过去三年他连继续缴束脩的钱都没有,天天关家里,还敢放大话要考秀才,真不怕叫人听了笑掉大牙!”

穆下文有些惊讶地微瞪双眼,虽然知道魏子隐少年时过得十分贫寒,但她还是没想到他竟然连束脩钱都拿不出来。难不成他是靠自学成才的?

“嘶——”她吸了口冷气,真是恐怖如斯啊。

正想着,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阿文,你怎么可以这么顶撞长辈呢?这可是不孝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