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驼想到此处,不由得强忍着不满,疯狂磨起了牙。
好在天色渐渐沉了,那三个小孩儿并没有跟在幽砚身旁太久,便各自跑回了家。
路上行人往来匆匆,仿佛谁与谁都只有擦身而过的缘分。
亦秋一直跟在幽砚的身后,好似这样永远跟着,便不会断了缘分。
她看见幽砚走在前方,却忽而停下脚步,转身拐进了一间挺干净的客栈。
幽砚到底还是不打算回去了,毕竟那家医馆只空得出两间供人留宿的屋子,鸟女人从不喜欢与人同睡。
别说人了,羊驼都不可以……
要不怎么说这鸟女人奇怪呢?分明只睡半张床,却偏要赶小羊驼去打地铺。
罢了,习惯就好,反正……
反正也时日无多了。
亦秋这般想着,耷拉着脑袋,跟着幽砚走进了那家客栈。
那个晚上,亦秋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情绪低落地抱着枕头,趴在自己的小地铺上。
她也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只知道一觉醒来,昨儿洗澡时取下的香囊,已经再次回到了她的脖子上。
香囊里换好了新的香料,香气清幽怡人,一点不闷。
亦秋抬起头来,一眼便望见了床对面的圆桌下,摆放好的两个瓷碗,碗下压着一张薄薄的宣纸。
亦秋松开了怀中的枕头,用力舒展了一下四条小腿儿,站起身来,朝那两个瓷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