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口子了!啜里只哥哥,咱们打开缺口了!咱们胜了!”曷鲁在本阵中兴高采烈的大喊大叫道。
阿保机也是一阵狂喜:“命令突举部和乙室部的战士冲锋,顺着缺口杀进去!”
一番紧张的调动之后,近千名战士汇集到一起,骑着战马就冲向了营州军营寨的右翼,他们在途中忍受了两波箭雨的精确覆盖,倒下了两三百名战士,终于冲到了壕沟边,纷纷跳下战马,从那礼部战士拥挤的人团后面往前推挤。
同时,第二批契丹战士也做好了准备,等待着进一步的冲击。
王义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下令道:“让枪兵营后撤十步,多放点人进来。”这也就是在营州军中,如果普通的军阵相接厮杀中下令后撤,那么只有一个结果,灾难性的结果——全军崩溃。但这是训练有素的营州军,所以王义簿敢下这个命令。
令旗挥动,两个枪兵都的都头大声喊起了口令,第一排枪兵收枪,两步退至第二排枪兵身后,第二排枪兵收枪,继续后退两步至同伴身后,如是五次,终于将缺口让了出来。那礼部战士被后排拥挤的己方人群推了进来,继续撞向营州军铁甲枪兵的枪尖上。
缺口扩大,契丹人推挤着那礼部战士冲到了营寨的寨墙边,第二波契丹战士瞅准时机,一声呐喊,向营州军营寨发起了再次冲击。
近两千人拥挤在宽不足两百步营寨侧翼,通过三条沟桥踏过壕沟,堆积在寨墙边。
王义簿眼见时机到来,下令道:“放箭!”
营寨右翼的两座箭楼上,几支火箭燃起,眨眼功夫射入右翼外侧的壕沟中,大火立刻升腾起来,伴随着火光的,还有浓烈的黑烟。
营州军在壕沟内不仅竖立的尖刺木桩,更在底层覆盖了易燃干树枝、树叶、干草,倒进了油脂,马粪,以及柳城“科研观”配比的火药——这种火药的燃烧还不充分,还不能用来当作李诚中理想中炸药的基本材料,但用来迅速引火却已经足够了!
大火升起,浓烟滚滚,将壕沟上方的三座沟桥引燃,拥挤在沟桥上的上百名士兵在烈火中焚烧,焚成了一个个火人,惨叫着滚落进壕沟之中,继而被烧成一段段人形焦炭。壕沟内侧也挤满了契丹士兵,他们身上的皮甲、裘衣在高温之下坚持了没有片刻,也纷纷燃烧起来,继而点燃了身边更多的同伴。
幸运的六七百契丹士兵被大火隔绝在外,看着火光中滚动扭曲的同伴,听着直入人心的惨呼声,俱都丧魂失魄,腿脚发软的逃回了本阵。
攻入营寨内侧的数百名那礼部战士眼见后路已无,纷纷抛下兵刃,跪地请降。两个铁甲枪兵都的都头抬眼望向箭楼上指挥的王义簿,王义簿面无表情的将手掌向下一按,铁甲枪兵立刻上前,对那礼部战士下手。
数百名投降的那礼部战士哭喊着乞求活命,却无人敢于反抗,他们连滚带爬在狭小的圈子中闪避着,或是抱住铁甲兵的脚踝苦苦哀求,但得到的只是身上深深的枪口。
王义簿嘴角搐动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认命吧,没有粮食,谁也救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