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努力克制,但面上的痛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闭嘴,别说了。”
殷离舟捂着脑袋,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眸中赤红一片,和他衣襟上的鲜血交织相映。
鼻腔中仿佛还能嗅到那浓重的血腥气,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着一道声音。
“为何要逃避?身为魔族让你很丢人吗?”
“我不是魔族。”
“你杀人时,不是很享受吗?”
“我没有,是他们该死。”
“如何就该死了?因为污蔑了你?这明明罪不至死,是你判了他们死刑。即使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又如何?殷离舟,你骨子里从未改变。”
“你到底是谁?我不是殷离舟,魔域上一任魔尊才是,他已经死了。”
“他没死,他就是你。”
“你又是谁?”
“呵。”那声音沉默片刻,带着彻骨的寒意,“一个恨不得啖你血肉,拆你骨的人。殷离舟,终究还是我赢了。你的身份已经瞒不住了,你再也回不去却隐山,做不了殷渡了。”
“不是的,不是的,是他们该死!我只是,我只是……”
脑袋突然一阵巨痛,殷离舟闷哼一声,捂着脑袋向后靠去,跌坐在一个麦秸垛前。
大脑仿佛被人从中间硬生生撕开,似乎有什么从里面跑了出去。
眼皮越来越沉重,殷离舟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