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他应该不知他体内有两股力量勾缠交织。我不知他经历过什么,才能看起来与一个普通人无异。但他本是魔族,这些年又一直修习修真界的法术,这两股力量天生敌对,日日在他体内攻击较量,所以他的灵力才会看起来颇为怪异。且脾气也日益焦躁,难以与他人相处。明修,我不知他还能压制多久,但若有一日他压制不住,爆发于你的面前,你会怎么做?”

“你会杀了他吗?”

单明修一直低着头,因此殷离舟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随着单明修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殷离舟的心也越来越凉。

有时候,沉默已经是一种回答了。

“明修,之前我对他用了真言锁。那夜下雨,你为他撑了一夜的伞,难道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没有。”单明修艰难地说道。

“是没有,还是故意忽视了?真言锁本就是魔域之物,所以他缠绕殷渡时格外亲密,你真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不对。”

扶黎的声音愈发严肃,“真言锁从来只缚弟子手脚,何时会与我却隐山弟子那般亲密。”

单明修无言以对,沉默了下去。

“我本想让你想明白,与他远离。既然你想不明白,便还是由我来处理。”

“明修,是杀了他还是将他逐出师门,死生不复相见,你来定。”

许久之后,久到殷离舟以为自己等不到一个回答时,单明修终于开了口。

“师尊,把他送下山吧。”

“轰隆——”

一道接一道的惊雷响起,将殷离舟从回忆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