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暗沉的灰色,因此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但这雪应该下了许久,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盖满了房屋和大街。
街上因这场雪,少有行人,偶有几个经过,也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步履匆匆地跑过,与他昨日刚来时的人来人往形成鲜明的对比。
“下雪了呀。”殷离舟将窗户开得大了些,用手聚了一捧雪,很凉,但他却舍不得放开。
其实说起来他最喜欢的便是下雪。
整个世界瞬间变得又冷又清净,无论什么腌臜事,都能在一夜之间被掩去,仿佛这天地间从来都是一片雪白,干干净净。
不知为何,脑海中竟又想起了昨晚的情景。
单明修看着他说,宁可纠缠下去。
殷离舟听得想笑,也真的笑了出来。
越笑越厉害,前俯后仰,怎么也止不住。
他不知是单明修疯了还是他疯了。
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可笑的话。
若是百年前,他大抵会欣喜若狂地将这当做一句情话。
但百年后,他只觉得这是一句笑话。
许久之后,殷离舟才努力止住笑,懒洋洋地靠在墙上,抬头望向他,问:“单明修,你凭什么?”
是凭那十年照顾?还是凭那一剑穿心?
但他始终没有听到单明修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