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到单明修发脾气,先感觉到的却是一阵暖意。

殷离舟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然后便见单明修一手握着他的胳膊,另一手握着帕子,小心翼翼地轻触他的手腕,将上面的污血一点点擦干净。

殷离舟他小心谨慎的模样,反应了过来。

他怕什么。

毕竟他现在就是一抹附在杜休身上的魂。

除非单明修能把他拽出来单独打,不然怎么罚他其实都是杜休在受罪。

想到这儿,殷离舟的一颗心落了下来。

任由单明修将他的伤口擦洗干净,又抹药包扎,待一切都弄好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殷离舟抬起被裹的像粽子一样的右手打了个哈欠,道:“我能去睡了吗?”

单明修没有说话,只是从袖中掏出一块白帕,将手指一根根擦净。

从殷离舟手上沾到的血又沾到了雪白的手帕上,那般明显,像是能刺痛人的眼睛。

殷离舟困得厉害,也不再等他的回答,自顾自地站起身来。

刚迈开步子,便听单明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不愿被我找到,急着离开,所以才将自己烧成这样?”

虽是疑问的语气,声音中却带着无可奈何的笃定。

殷离舟没回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

殷离舟说着,眉目中带着几分厌倦,犹豫片刻,还是转过头,看向单明修,打算将这一切了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