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他现在已欺他至此,却又对他如此纵容。

为何?又是或者是为谁?

是占了这幅身体的他?还是这幅身体的主人?

周围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吵得殷离舟头疼。

他再不愿在此多待一刻,随手抄起单明修桌前的酒,旁若无人地向外走去。

越走越急。

他走得恍惚,待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早已离了正德殿,而周围竟也没有一个人阻拦。

手腕上的铃铛叮叮作响,似乎是在提醒他这是谁的手笔。

殷离舟面无表情地将酒抱在怀里,用手狠狠按住左手的铃铛,待它终于安静,这才随意找了一棵树爬上,窝在树叉上喝起了酒来。

明月皎皎,照着湖面,将他纷乱的心一点点平息。

殷离舟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来到了弧月亭。

这亭子也不知是谁设计,四面环水,人处其中就像被困在水里。而且因为其弧形的亭翼,人站在亭中,看到的月亮永远残缺不全,只有一个浅浅的弧形。

因此来的人很少,一年到头总是冷冷清清。

但殷离舟却很喜欢这里。

每次难受了便会来,抱着一壶酒,喝醉了便睡在亭中。

尤其是冬天,白茫茫的一片,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人,孤独又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