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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欧洲土耳其西南延伸部分的加利波利半岛,有六十英里长,四到十三英里宽。这条几乎是荒芜的多山狭长地带的加利波利,只有一条泥土公路纵贯全岛。俯视海滨的山脊和陡坡提供了优良的防御阵地,保卫着达达尼尔海峡的欧洲一边,一条四十英里的水道从马尔马拉海流入爱琴海,宽度从一千四百码到四英里不等。在古代以海莱斯蓬特著称的达达尼尔从不冰冻;但它的双向的潮流,疾转的风向和猛烈的风暴,使航行成为难事!

可惜,英国人丧失了这样的机会。

英军终于下了决心了,决心在中国人还没有彻底统治巴尔干和土耳其之前进行这一入侵。

由十八艘英国主力舰,包括装备有十五英寸大炮的新式“伊丽莎白女王号”、四艘法国战列舰和辅助舰只组成的英法联合海军机动部队,于1909年7月19日驶进达达尼尔的入口处。

在炮火把外炮台打哑之后,突击部队巡游这个地区,把土耳其遗弃的大炮火门塞住。气候不良使进攻推迟了五天,然后协约国恢复了对入口处其余炮台的零星轰击,迫使土耳其军退却。

但是当入侵者向海峡上面攀登时,他们发现土耳其军有坚强的防御阵地隐蔽在悬崖后面。7月22目协约国的登陆被击退了。英国人他们只能向土耳其阵地盲目射击,充其量只获得了微不足道的战果。

开始的时候,无论负责指挥的卡登海军上将或是伦敦海军部都丝毫没有提到,如果这个海军中队冲进马尔马拉海,随后应有什么行动。每个人都认为,只要协约国的海军力量一出现,土耳其军的斗志就会消失。

7月26日,卡登奉命指挥又一次海上进攻,但在达达尼尔海峡清除水雷之前,不得把他的重型舰只开驶进去。7月28日再次进攻。海峡已经反复扫荡过,都认为在海峡五英里以内没有水雷了。可是,英军不知道,一只土耳其小船在主要布雷区外放了一排新水雷,它们就被放在早先炮击期间海军舰队停留的地方。

在向炮台射击途中,所有协约国舰只都安全地驶过这个危险地方。协约国在午后不久,就打哑了大部分岸炮。在法国舰只撤退时,扫雷艇继续在已知的危险区域扫雷。突然战列舰“布韦号”抖动了一下,裂开了,从甲板上喷出高的烟柱和火焰。它在继续行驶中倾覆了,带着它的舰长和六百三十九名水手沉入海底。少数浮起来的幸存者被救了上来。

附近船上的有些观察者认为,“布韦号”被一颗土耳其炮弹所击中;其他人则认为,它撞上了一颗水雷。支援舰只都开上来,看到有炮火闪光的土耳其阵地就进行炮击,到下午三时,把全部炮群都摧毁了。

未几,未经警告,英国战列舰“不可抗号”和“不屈号”突然倾倒和沉没,步它们后尘的是“大洋号”。德罗贝克海军上将怕再有损失,下令所有幸存的舰只返航爱琴海。等到舰队越过达达尼尔时,由于水雷的爆炸,又有三艘英国战列舰的舰身上发生很大的裂缝,只能蹒跚行驶。

直到后来,协约国才知道,在进攻的最初几周,它们就已经胜利在握了。敌人的弹药已经耗去了一半,水雷则已经用光了。虽然协约国希望恢复进攻,但被推迟了,后来又改变计划,部队在加利波利登陆,海军也就随之降到了次要地位。在布尔战争期间曾任基切纳勋爵的参谋长的伊恩·汉密尔顿爵士将军被挑选来指挥入侵军时,伦敦陆军部并没有制订作战计划。

汉密尔顿只接到粗略的指示,但如何把这些指示发展成为一个紧密结合的战役却得不到帮助。他急急忙忙不带后方勤务人员就赶往东地中海,所确定知道的只是去指挥一支远征军入侵加利波利和消灭敌人而已。汉密尔顿对于他的目标的全部知识,来自1902年的土耳其陆军操典、一张不完善的作战区域地图和在最后一分钟冲进当地书店买来的君士坦丁堡旅游指南。在他离开伦敦的时候,他甚至没有选定在半岛的登陆地点。

由于连加利波利是否有水都不知道,汉密尔顿便命令他的士兵到亚历山大和开罗的市场去搜罗空油筒、汽油听、皮囊和任何其他容器!

象在伦敦一样,尽管不准确,所有的地图和旅行指南都被买来,总比没有好些。由于缺乏堑壕战的武器和工具,临时凑合的军用工场生产着迫击炮、手榴弹、掘壕工具和潜望镜。当地的驴夫和他们的牲畜被强征来作交通运输之用。

这种匆忙地临时凑合的作战在物资、后勤和组织上的缺陷,多少为部队的勇猛所弥补了。大部分是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军,还有一个法国师,共约七万八千人,集合起来对付由中国将军,前中国总参谋长陈玉成之子陈泰指挥的、有八万四千人的土耳其第五集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