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说咱们能挡住发匪,我最清楚,能,一定能够!可挡住是一回事,预先做好准备又是另外一回事……”
“大帅!”一个愣头青冒冒失失的打断了大帅的话:
“咱有的是力气,发匪来了,咱别的不敢说,可这帮着百战军运送弹药什么的,咱还做的来,要真到了必要时候,咱也一样能上城楼杀敌那!”
这一来好像炸开了锅,更加惹得群情汹涌。
张震苦笑几声,看来要想让这些人离开只怕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民心可用,或许这就是民心可用吧……
在这安抚了一会百姓,张震离开撤离点,往前走了一会,忽然回头问道:“你们说说,为什么老百姓都不愿意离开?”
车毅在那歪着头想了一会:“许是故土难离吧?”
“故土难离,故土难离!”张震叹息了声,随即又摇了摇头:“其实要我看来,其实老百姓们是信任咱们,相信咱们能打胜仗,能够守住苏州!
可百姓不知道战况的危急啊,不知道咱们其实在苏州没有多少人,还不光是那些百姓,就连咱们中的很多官员,也好像都不怎么在乎,在他们看来,打胜仗都已经习惯了,别说来了六万的发匪,就算里了六十万,咱们也一样不在乎!这不是自信,这是盲目自大,是被苏州的奢华世界弄昏了头,丧失了作战意志啊!”
自从军政府定府苏州,张震一直非常担心,惟恐上上下下到了苏州这样的声色狗马之地染上恶习,丧失了战斗力。
自己曾经派了各种名目的稽查司员下去巡访,对违纪者严惩不贷。但任何稽查队对高官都没有太大的约束力,张震还是不放心。他怕花花世界纸醉金迷的生活腐蚀了军政府的根基,使军政府的大业功亏一篑。
往前走了一段,又到了热闹的观前街,但见各种店铺都在营业,河中里画舫如梭,坐着调笑的歌女、富绅,处处笙歌,处处市声。
车毅一直负责保卫大帅安全,难得有闲情逸致来到这样的地方,望着河上画舫里弹琴吹箫的女子,不由自主地问道:“大帅,那都是卖唱的吗?”
张震笑了一下:“我想是吧。杜牧有诗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大概和此情此景差不多。”
说着好像深有感触:“这些个歌女们,不管昨天是谁的天下,也不管今天江山姓谁,她们照旧夜夜笙歌,灯红酒绿。这是男人玩乐的地方,这地方是销金窟,更是男人发泄的好地方,好人到这里也完了,还能打仗吗?所不管将士过去多能打仗,一旦迷恋在了这里,只怕将军开不得弓,士兵举不得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