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出来的却是恒格,边上两个洋夷婆娘搀扶着他,只管在那嬉嬉笑个不停,再仔细看恒格时候和昨日那是大不相同。
脚步虚浮,面色苍白,走起路来一摇三晃,只怕一点体力都在夜里被吸的干干净净……
张震笑着让两个洋夷婆娘退下,让人上了一碗牛鞭汤来:“恒贝勒,咱们可也不急着一时,这时间可还长着呢,您可别现在就把身子弄垮了啊!”
边上一阵哄笑,恒格兀自在那嘴硬:“爷,爷昨天可让那两个洋夷婆娘,见识到了什么才是天朝上国男人,可把她们弄得欲生欲死……”
嘴上说的硬气,可这面上半点也都不能隐瞒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
德寿也好不到哪里去,却在那干笑着算是应和几声,正在大家互相取笑时候,忽然张震部下匆匆进来报道:
“大帅,署理湖北巡抚胡林翼再领万余人马,悍然以剿匪为名侵入江苏,我军苦劝,胡林翼非但不停反而还伤了我们无数兄弟,眼下水师已到镇江!”
张震站了起来,一脸怒气:“胡林翼误国,难道想要造反不成!”
面上又气又怒,心中却是得意非凡,胡林翼初犯,自己命令新军与其对峙,胡林翼寸步难以前进,这次自己故意放湘军水师进来,就是要趁着这些京城子弟在的时候,不用自己出手就把湘军全部赶了出去!
“制宪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了德寿问话,张震长长叹息一声坐了下来:“说来说去的还不都是为了抢功?诸位想来也都知道,发匪内讧不止,伪翼王石达开出走,我在安庆集结全部重兵于其决战,赖着圣上鸿福这才终于得胜,本来想携得胜之威,一鼓作气直下金陵,谁想到这个时候湘军看着眼红了,居然横着插了一手……
本来大家都是朝廷军队,湘军这么做了也无所谓,可谁想到湘军又是江苏,又是江西,简直是在那里乱打一气,完全打乱了我军部署。
诸位,湘军乃是败军之将,和发匪作战素来败多胜少,本来贸然参战,以败军身份未免在我得胜之时大不吉利,可看在大家都是朝廷军队份上,本督也就忍了,可这乱来却反而会给发匪以可趁之机,我和他们说了几次,可这些人非但不停,反而恶语相向,本督一忍再忍,湘军却一再进逼,就算泥人也都有个火气……”
恒格重重拍了一下面前桌子,满脸写着怒气:
“湘军居然如此可恶,当初都发匪作战,一个个除了和朝廷伸手要钱要官,作战却难得听到一次胜利消息……”
“这些也还没有什么,更加可气的还在后面!”张震打断了恒格的话,黯然神伤说道:
“自从湘军进入以后,军纪败坏,屡屡发生杀戮百姓以冒军功事情,又有士兵强闯民宅,抢劫强奸,弄的是天怒人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