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闻百战军于极度困难之时,先挡发匪,复破逆贼文俊,为江西地方除一大害,江西服老无不欢欣鼓舞,是为江西盛举。
发匪陈玉成部祸乱三河,百战军骁勇之将俞峰,以千余兵力连克白石山、金牛镇;大将司马启明又以区区五百余人,死守横断岭,竟使数千发匪进退不得,望山兴叹……”
辛西亚在一边饶有兴趣地听着,接着好奇问道:“我知道报纸里的制宪大人就是那位两江总督阁下,可是中国人又为什么喜欢称为‘制宪’?”
“这是中国人的习惯,也是一种尊称。”爱棠收好报纸,好像非常珍惜样子:“报纸,这在大清帝国是个非常稀有的东西,而张震却把它给弄了出来,这位总督先生的思维更像我们欧洲人。
他年轻,懂得许多欧洲文明,他善于接受新的知识,并且愿意像一个学生一样虚心请教,我非常欣赏这样的人,一个年轻充满了朝气的官员,和大清帝国其他官员相比,这才更加代表着这个国家的未来。
可惜站在国家的角度来看,我并不赞成这样的官员做为我们的对手……”
“对手?难道不是合作伙伴?”辛西亚有些好奇地追问一句,在她的心里一直都以为自己丈夫非常乐意结交张震这样的朋友。
“朋友?不,不,我们之间永远也都不可能成为朋友?”爱棠连连摆手,带着一些自嘲的口气说道:
“我和这个国家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成为朋友,但是唯独这人是个例外,我始终都有一种非常之奇怪的感觉,这个人将来一定会是我们的敌人。
辛西亚,朋友之间的概念,尤其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对方永远要比自己弱小,永远都要有求于你,否则就不存在成为朋友的先决条件。
而张震这个人,现在的确要比我们弱小,也有许多地方要求着我们,但是,一旦当这个人长大了以后,就会成为最可怕的对手……”
说着站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但却没有放到嘴边,有些发愣:
“你注意到了没有,一个和这个国家的发展宗旨完全违背的人,一个能够大力发展的人,这会对我们的将来造成什么样的威胁?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张震一直在那忍耐,忍耐着等到自己真正长大的那一天,而在此之前这个人任何的羞辱都能够承受。
我一直有些担忧感觉,万一将来这人变成了我们的敌人,那么,我们今天做的一切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辛西亚耸了耸肩,用戏谑的口吻说道:“那么既然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帮助?不光为总督先生送去了那么多的军官,而且还有那么多的法国机器和技师……”
说到这个爱棠就显得有些恼火,把手里的酒杯重重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