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您好，我谨代表我们毛瑟一家向您的慷慨与仁慈表达最诚挚的感激……”

就在张震心中七上八下的时候，安德斯·毛瑟居然操着一口并不标准、但还算清晰的英语向张震问好，跟着又点头哈腰地介绍起自己和家人来。

“我，安德斯，奥本多夫符腾堡皇家兵工厂高级技工；我的兄弟，鲁道夫，奥本多夫拉尔夫搪瓷厂中级技工；我的儿子们，老大拉姆、老二施魏因施泰格、老三沃尔夫、老四劳特……他们四个也是符腾堡皇家兵工厂技工……老五……老六……”

一大串的名字，说的张震昏头转向，都说咱们中国人能生，可看这样子这些洋人在这点上一点都不比中国人差。

安德斯每报一个名字，他身后便有个青年人冲着张震鞠躬敬礼，不过就在张震自我安慰这把就算是千金买马骨时，却忽然听到安德斯指着最年轻的两位儿子说道：

“老十二威廉，老十三保罗，他们虽然只是在符腾堡皇家兵工厂做学徒，但他们的天赋确是最高的……”

“威廉？！保罗？！”

本来已经陷入绝望的张震忽然满面红光的叫了一声，他有些失态地走到两位青年面前，一会儿拍拍这儿一忽儿捏捏那儿，就好像捡牲口瞧了半天，一些已经模糊的记忆又浮上了心头。

毛瑟兄弟的哥哥威廉·毛瑟和弟弟保罗·毛瑟，他们的父亲曾是奥本多夫符腾堡皇家兵工厂一位著名的枪械制造能工巧匠，老毛瑟共有十三个孩子，威廉是他的第十二个孩子，保罗则是最小的。毛瑟的四个哥也在这家工厂工作，所以他们也可以称得上是“出身武器世家”。毛瑟兄弟从小随父母居住在奥本多夫，他们的童年和青少年时代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由于家里孩子多，为了维持家计，他们少年时期就在符腾堡皇家兵工厂做过临时工。高中毕业后，毛瑟兄弟就正式开始了他们漫长的枪械制造与设计生涯。毛瑟兄弟二人一生建树颇多，他们在步枪设计、手枪设计、枪械制造和工厂生产管理等方面都取得了辉煌的成就，被称为十九世纪德国最著名的枪械设计大师。

“对了！对了！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张震颇为得意地冲着方玮明笑道：“江南制作局枪械部门就交给毛瑟一家了！给他们一切方便，一切方便，特别是最小的那两个，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要机器给机器……”

由于太过兴奋，张震就连自己随后也都发觉这样有些过于直接了。

“大帅……这毛瑟家的十三太保真这么厉害？”方玮明有些难以置信地凑到张震耳旁问道，他看得出来，张震对老毛瑟没啥兴趣，确实对老毛瑟的儿子们……特别是最小的两个很关注，可张震却只是冲着方玮明发笑，根本不做回答。

方玮明在欧洲两年多，跑过不少兵工厂，见过不少技巧非凡的高级技工，在他看来，这些技工的价值比那两个小鬼要高多了，所以他当初才会做出张震把资料年纪写错的猜测，这错打错着地把毛瑟一家都带到的中国……

难道大帅有另外一套自己不知道的欧洲关系网情报网？方玮明越想越觉得奇怪。

“你，你刚才说的什么？”张震忽然想到什么，面孔转向了方玮明，接着不等方玮明说话，自己已经先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