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是奴才也被张震蒙蔽,故此一直都把张震当成是朝廷第一耿直忠良大臣!”肃顺越往下说面色越是难看,到了后来长长吸了口气:
“当时奴才知道怡良之事后,心中也是暴怒异常,恨不得立刻杀了怡良,可是过后臣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
吴建彰不过是个小小道台而已,他哪里来的胆量敢去出首一个堂堂朝廷一品大员?这人从来都是胆小如鼠,可是这次胆子却大得很啊。
还有截留朝廷关税,奴才看着更加透着古怪。一应谈判事务,都是吴建彰和洋夷谈的,之前怡良非但从来没有和洋夷有过深交,更加没有去过上海。奴才就想不通了,怡良怎么可能会和洋夷有了这些勾结?要说真头勾结的,只可能是一人,那就是先于怡良进入上海,并在上海与洋夷交往密切的一个人,江苏巡抚张震!”
咸丰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又听肃顺继续往下说道:
“奴才这一路上思来想去,这弹劾怡良的折子是张震上的,奴才去了上海之后,又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心里想着什么就来什么,这一切是不是都太顺利了?有些事情甚至都不需要奴才去亲自调查,自己就会送上门来。要么就是奴才命好,皇天眷顾大清,要么就只剩下了最后的一种可能,有人在背后操纵一切。
怡良虽然名义上管着江苏安徽,可江苏安徽两地真正说了算的却不是怡良,而是那个张震,张震的话可比总督的话在这两个地方管用的多!”
“你的意思是说张震故意诬陷大臣,有不臣之心吗?”
“奴才以为这倒也未必,怡良大罪那是的确有的,绝对没有任何可以搪塞借口,而且要说张震有不臣之心奴才也以为这也未必。
奴才仔细想来,张震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权欲熏心,做了江苏巡抚,那还不能让其满足,他的目光盯着两江总督的位置!”
“张震,张震,也是一个狗奴才,枉朕那么信任于你!”咸丰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朕要下旨擒拿张震这个奴才,把他押到京师当面训问!”
“皇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肃顺急忙阻止,上前说道:“皇上此时非但不能捉拿张震,反而还要对其大加褒奖!”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咸丰的脑袋已经完全被肃顺弄糊涂了,干脆再不说话,就听着肃顺一个人说了下去:
“若再太平年间,皇上完全不必顾忌什么,像这样的人该拿就拿,可眼下却是不成,眼下发匪猖獗于我大清,正是用人之机。
张震虽然野心勃勃,可他手里却握着一支精兵,放眼我大朝上上下下,能够为朝廷剿灭发匪的我看也只有张震了。
张震在江苏安徽经营已久,深得民心,加上那些将士又是其一手培养出来,若是现在就办了张震只怕会生出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