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牵娣冷冷地哼了一声:“谢谢二嫂,不用了,你家男人那么厉害,我可不敢坐他的车。”
胡牵娣转身就走,回到家中,扫了一眼正在磨镰刀的铁蛋,进了自己的屋子。
自从鲁三婶去世以后,鲁勤光就叮嘱了铁蛋,要给亲娘守孝,得跟媳妇分房睡。按规矩是一年,最少起码也要半年。
胡牵娣乐得清闲,再也不用守着个没用的男人干憋气了,索性让他搬到鲁三婶那屋去,再也不提让他搬回来睡一个床。
胡牵娣狠狠一摔手里的枕头:这般守活寡的日子是没法过了,也没必要再过下去,做女人就是吃亏。无论被休还是和离,名声都不好听。家里老爹那个要面子的性子,决不允许自己做出有伤门风的事情。算了,一走了之,眼不见心不烦。
云朵回到家中,跟鲁铁杵说了今天碰到胡牵娣和铁庆的事,顺便说了自己的担忧:“我看胡牵娣那个样子是不打算收敛的,她从小便是这个性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她想改也好不到哪儿去,更别说她根本就不想改。”
鲁铁杵皱着眉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干脆休了她。”
“那可不行,你不能替铁蛋做主,这是三婶相中的媳妇,她进门之后伺候病人,给三婶养老送终了,如今她若没什么错处就这么休了,人们会怎么说?”云朵说道。
鲁铁杵背着手在屋子里溜达了两圈:“若不是她伺候三婶,或许三婶还能多活几年。那就这样吧,咱们平时多留神,注意一下她的动静。鲁家的男人估计没有敢跟她私下往来的,只能是外人。她平时都在村里,出门的机会有限,若真是和别人有了奸情,她也瞒不了多久的。当然,咱们还是盼着她肯老老实实地和铁蛋过日子。”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直到铁松家的闺女鲁明娴过满月,胡牵娣一直老老实实的。
娴姐儿的名字是铁树取的,他一下取好了四个名字:贤淑端芳。以后再生了女孩就叫鲁明淑、鲁明端、鲁明芳,众人都对这些名字赞不绝口,唯有娴姐儿的亲生母亲白氏暗暗撇嘴。
不就是嫌弃我家是个闺女吗?干嘛还刻意的取个“娴”字,天天膈应人。
她心里有气却不敢说出来,因为公公婆婆都对这名字很是满意。
进了八月,快要忙秋收了。鲁铁杵日夜赶工做砚台,想在孩子出生前多做些,等云朵坐月子的时候就专心伺候月子,不能让叮叮当当的声音吵着她睡觉。
这日秋高气爽,风和日丽,云朵把做好的小孩子衣服拿到院子里来晒晒,鲁铁杵坐在小板凳上,在磨刀石上磨镰刀。
“朵儿,过几日就收稻谷了。我白天不在家,就让娘和大嫂过来陪你,饭就在咱们家做吧。做好了让大嫂送到田里去,让娘在家守着你,你可千万记住了,不能自己一个人在家,要不然你要生了都没人知道。”鲁铁杵把镰刀收好,走到云朵身边,抬手摸摸绳子上晾着的小衣服,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