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身后的朱由崧,马士英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朱国弼坐了下来,冷冷地道:“十天,十天的时间足够了!朱远,你马上去趟江南,告诉黄溪黄大人这里发生的一切,记得,千万不要耽搁了!”
朱远不敢耽误大事,匆匆收拾一番才一离开,那些朝中与朱国弼交好的官员,便纷纷来到了他的府上,朱国弼知道他们来意,一则是为了那所谓的国难银,二来却是为无故受辱,被迫罢官的高弘图。
原先南京的官员大多由东林党人充任,自从朱由崧上台,对东林党人极端仇恨的马士英,便连接着朱由崧、阮大钺二人,对东林党进行了疯狂地反攻,短短的时间里,不知有多少官员在他的算计里丢了官……
吏科给事中夏伟宏一边叹息一边说道:“原想着拥立于潞王,不想却变成了福王,这福王,哎,我看用不了多久,这南京便也会和北京一般……”
“还有那什么国难银,想必也是马士英和阮大钺这两个奸臣想出来的。”高弘图显得更是愤怒:“先是加征税收,已经失去了民心,现在又有所谓的国难银,这岂不是把天下官员士绅的心都给伤了,陛下究竟想要做什么!”
“陛下想做什么我不知道,可马士英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却一清二楚。”朱国弼微笑着说道:“他这是要把所有和他为敌的人,全部一网打尽,从此他就可以权倾朝野,唯我独尊,这以后他想如何把持朝廷就可以如何把持了……”
高弘图忽然站了起来,慨然道:“不行,明日我便要以待罪之身,上朝死谏,我不能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大明的朝廷毁在小人的手里!”
朱国弼心中一片雪亮,东林党和马士英势同水火,即便是那个朱由崧,就算当上了皇帝,在这些东林党人的心目中,真正应该当皇帝的还是潞王。
“高大人,坐下说,坐下说。”朱国弼赶紧拉着高弘图坐了下来:“高大人,马士英巴不得你就这么做,正好能给了他一个借口……”
“难道就让他们这么猖狂下去?”
朱国弼微微摇了摇头:“谏是一定要谏,但问题是要看如何谏法。高大人若是一个人去,那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如果我们这些人一起去了呢?难不成陛下还会我们全部砍了脑袋不成?”
“如果这也不行,陛下依然执迷不悟的话,那么便只有最后的一个办法了。”朱国弼缓缓站了起来,看了看频频点头的众人,慢慢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兵谏!”
一语既出,满堂皆惊,那些大臣面无人色,夏伟宏赶紧站起来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人,然后小心地把门关上,这才说道:
“保国公,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传到了朝廷的耳朵里,那就是谋反的大罪,到时谁也保不了您了啊……”
“谋反?”朱国弼不在意地笑了:“我又不想当那个皇帝,谋的哪门子反,我只是要劝醒皇上,不能再听凭奸臣把持朝政了,若是真能做到,我朱国弼便是一死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