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地说完了这几句话，常定武慢慢闭上了眼睛……

“放心，我会帮你把这些话带到的……”钟建低声说道。

“将军，我们抓到了一个女人，他想逃跑！”这时候，几个兵丁押着一个美貌的妇人过来，那妇人不停挣扎着，咒骂着。

“我是圣母，谁敢动我，难道不怕遭到惩罚吗？”那妇人正是常山老母，官兵杀戮一开始，她便想趁乱逃跑，可这里到处都是官兵，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圣母？”钟建皱了下眉头，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妖婆子常山老母吧，哈，果然老天有眼，正可以为郑天瑞报仇。来人，把她和高迎祥一起给我绑了！”

高迎祥，于崇祯元年起事造反，自称“闯王”，转战多年，官兵屡次无法剿灭。至崇祯八年，其率众三十余万猛攻洛阳，达到了其军事生涯的顶峰。

但也就是洛阳之战，让其在最短的时间里，从顶峰一下跌落到了谷底。洛阳之战的惨败，让曾经拥兵三十余万的高迎祥，再次成为流寇，狼狈逃窜于数省之间，惶惶不可终日。

崇祯九年七月初十，高迎祥残部先败于兴祥峡，再败于黑水峪，盛极一时的高迎祥，在风光了整整八年之后，终于落到了朱斌之手……

……

“报，无锡守备钟建，于黑水峪成功设伏，成功生擒闯逆高匪迎祥，黑水峪之贼无一落网，现在钟将军正押解高迎祥往此处而来！”

随着兵丁的快报，江南军军营内一片欢腾，贼首高迎祥落网，在他们看来，祸乱本朝将近九年的流寇起事，终于可以告一段落，大明王朝的太平就在眼前。

不过他们的抚帅朱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高迎祥的确是落网了，可还有一个比高迎祥厉害上百倍千倍的李自成在逃，李自成一天不能伏法，大明就一天得不到安静！

这是朱斌第一次见到高迎祥，这两个从安徽打到河南，又从河南打回安徽，再在山西境内对彼此恩怨做一了结的老对手，默默注视了很久，很久……

“你败了。”朱斌静静地说道。

“是的，我败了。”高迎祥并不害怕死亡，他平静地说道：“可是义军还没有败，李自成、张献忠等等各路义军依然转战于各地，依然还让崇祯食不宁，睡不安！总有一天，义军兄弟们还会回来的！”

这话像一根刺在朱斌的心里刺了一下，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这些逆匪，总有一天会遇到和你一样的下场，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会保住大明一天……义军屠夫？不错，我就是你们的屠夫，是你们永远也挥之不去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