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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没有一个人对铃木侑志投出同情的目光,包括日本人自己。

“带日本前首相桂太郎,日本元帅山县有朋!”萧若秋才宣判完,没有休息,直接说道。

山县有朋和桂太郎走上来的时候比铃木侑志镇静多了,但也掩饰不住他们神色间微微的惊慌和苍老憔悴。

他们两个人的罪名是战争罪,侵略罪,杀人罪,间接杀人罪和李国勇新发明的反人类罪,被萧若秋宣布的各项罪名多打24条,这其中包括了旅顺口大屠杀,以及在中国大地上发生的日俄战争造成的无辜中国平民死伤。

山县有朋身着一身日本陆军元帅制服,只是领口因为早晨铃木侑志的撕扯而无法扣牢,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这副打扮想是要给日本人留下临死不屈的形象,但是,这在中国人看来,他是个厚颜无耻的家伙,一个令人看了感到恶心的家伙,很像一只在茅坑边飞来飞去的苍蝇。

站在被告席上的山县有朋,似乎想要竭力保持元帅的尊严,他微微鞠了一躬说道:“这些事情我当然要负一些责任,但不是主要责任;我的前任,以及前任的前任,都需要承担相应的承认,甚至包括天皇陛下。”

说到这他扭头向大正天皇看了一眼,大正的脸色因为他的指责而非常难看,山县有朋继续回过头说道:“没有天皇陛下的批准,我们的任何命令都是无法生效的;同样的,关于旅顺口的事情,我只能说非常抱歉,但是我想请你们认清楚一个事实,将领们在前线的行动是我们这些在国内的决策者所无法控制的,难道要我们从日本跑到中国告诉日本的士兵,你们不可以这么做?所以,在我看来,我是无罪的,我最多只能承受良心上的不安。”

他的口若悬河当场就激怒了中国指控官,等山县有朋说完,指挥官站起来愤怒地说道:“简直是一派胡言,你第一个提出了进攻亚洲大陆的‘大陆政策’,把日本国疆域称为‘主权线’,把朝鲜、中国等邻国的疆土视为日本的‘利益线’;1882年8月15日,你在《军备意见书》中提出了以中国为‘假想敌国’的设想,认为:‘欧洲各国与我国相互隔离,痛痒之感并不急迫,作为日本的假想敌国,并与日本相对抗的是中国,因此,日本要针对中国充实军备。

同年12月6日在日本召开的第一届帝国议会众议院上发表施政演说,提出要发展国力,伸张国势,你说,在列强争雄的时代,仅仅防守主权线已不足以维护国家之独立,必须进而保卫利益线。朝鲜、中国,把朝鲜、中国纳入日本的势力范围,日本对外侵略的‘大陆政策’,实际上就是以侵略中国为主的政策。由此可见,对中国的一系列侵略行为都是和你密不可分的!”

在指控官凌厉地攻势下,山县有朋渐渐低下了头。

指挥官接着继续指控山县有朋在1874年5月2日,借口所谓“保护日本居民”,派陆军中将西乡从道率部3600余人入侵台湾;1894年7月,日本借口朝鲜问题,发动旨在吞并朝鲜、掠夺中国辽东等地的甲午战争。日军攻占平壤,占领朝鲜;同年侵入中国辽宁,占领大连、旅顺、海城等地,日军侵占旅顺时,不分军人平民,男女老幼,见人就杀,先后屠杀6万余人,旅顺城仅有36人活了下来。

一系列的指控先后有多名证人出庭作证,其中就包括了日本陆军中将上田有泽和渡边章,山县有朋的神情愈发地显得慌张起来。

至于桂太郎则应该要为日俄战争,为进入中国的日本浪人提供经费,违反《新南京条约》,秘密扩军等事负责,相对于山县有朋来说,他的罪名要略略小一些。

“法官阁下,我有话要说。”桂太郎突然说道。

“可以,你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萧若秋说道。

桂太郎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师山县有朋,神色有些复杂:“我承认法庭对我的一切指控,并甘愿认罪,但我恳请法庭考虑到我的特殊处境。我的老师,也就是日本前任首相,陆军元帅山县有朋公爵,他在日本军政两界的势力是相当庞大的,在日本的对外国策上,很多事情都并不是我这个首相能够做主的,都需要请示山县元帅才能最后定夺。说的难听一点,我这个首相只是一个可怜的傀儡,一个任由山县元帅操纵的渺小棋子而已,因为在指控我的各项罪名上,我只能承担次要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