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要看,也是圈地?围起来?,等四下清静的时候慢慢看,细细看,看完不仅要作诗,还要提笔勾画。有了诗画,赶明都能设宴邀请一?众名流清贵品赏。
此乃雅事,但着实麻烦。
但麻烦和?讲究本来?就爱混在一?块儿,世人也分不大清。
可这要让昼家?如今的家?主?来?说,多?说两个字都懒得,那就只能说一?个:装!
太能装了,昼星棠每次看世家?的小年轻假风雅竞风流,眼皮都忍不住乱跳。
此刻她站在世家?门院的石阶,身披大氅,鬓发掺了若有若无的霜色,眉宇染了惆怅。倒不是被时下浔阳的世家?小家?伙气的。
她气质好,自幼承庭训,虽是旁支嫡系,可做了昼家?少主?子?,养出来?的一?身矜贵比正儿八经的皇子?皇女都要优越。
哪怕如今眼角生出细纹,年轻时的秀气精致还是刻在了眉眼间。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气韵,一?眼淡淡瞥过?去,都能要人折了腰。
权柄在握的世家?主?当然也有烦心事。
大雪飘飞,轻悄悄落地?,昼星棠又叹了一?声。
她手里拿着一?封信,薄薄的一?张,风再猛点,许是能扯碎这信。她慢悠悠将信拿好,不容这风损了薄纸寸毫。
“爹爹是寂寞了么?”
她仰头看向浔阳梅林的方向,不用想,那里定然招了许多?赏梅人。
真风雅的,和?附庸风雅的。
昼星棠活了半辈子?,九州大地?见过?的上位者不少,可要说真风雅真风流,还是她那位九州第一?逍遥绝色的爹爹。
爹爹几十年前离开浔阳,帝都便少了七分鲜活的风流劲。她想:真该要现?在的小辈看看何为真正的世家?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