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的呀?”封悦接过来,有些惊讶,“阿罗这么厉害哦。”
她以前都叫她江医生,现在随沈延卿叫她阿罗,便多了几分从前没有的亲昵。
江汨罗脸微微红着,有些腼腆,“不值钱的,是因为听沈听延卿说叔叔喜欢喝茶。”
“心意到就行。”封悦笑着拉过她的手,上下打量她一番,“瘦了,比去年冬天我见你的时候瘦了,是不是臭小子欺负你啦?”
江汨罗微微一愣,随即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行了,别站门口了。”沈延卿这时插了句嘴,打断封悦还没说出口的话,顺势将江汨罗拉到了身边,同封悦一起往屋里走。
“回了,屋里等你们呢。”封悦笑道,“快去洗手,马上就开饭了。”
沈延卿应了声好,握着她的手走在后面。她的手心很烫,有些微汗意,还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很紧张,沈延卿愣了愣,连忙扭头向她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笑脸,偷偷和她咬耳朵,“别怕,有我。”
这是沈长河第一次见到成年后的江汨罗本人,她比照片上显得更像江夙生,沈长河意识到这一点,内心有一股很复杂的情绪涌上来。
他想起那天从杨嘉达的会议室回来,他又给自己打过来的电话,特地让他转告江汨罗,“这只是一场交易,她不必因为我的缘故必须同意。”
“我知道我有些急了,但是……老刘明年初就要调去华市,我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不能在退下去之前扳倒杜氏,我怕日后会有变故。”
“是我们对不起他们父女,但……”
他没有说完,只是长久的叹气,沈长河突然记起,今年的杨嘉达和他,都已经六十岁了。
他们都已经到了必须退休的年纪,却又都觉得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完,一边想着明天来得再慢一些吧,一边拼命地往前跑。
我的敌人还没倒下,我的病人还没痊愈。沈长河突然有些难过,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