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放下了的委屈,在说出来时,又重新涌上心头。
江汨罗怔怔的看着他,有些许茫然,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陌生到她嗫嚅许久,也只说出小小声的三个字,“……对不起。”
沈延卿看着,目光柔和,又炯炯有神,像是在看孩子,“没关系,我不生气的,我们是朋友呀。”
朋友,江汨罗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忽然想起那个只能躲在一旁看别的孩子一起上厕所一起跳橡皮筋一起跑跳打闹的小女孩,以及后来那个脸色病态苍白、又认真的给她讲习题的男生。
突然就心里又暖又涩。
她听到沈延卿问:“我以后可以叫你阿罗吗?庆姐儿都可以这样你,江医生不要区别对待,好不好?”
“好。”她被他牵着鼻子走,顺从的点点头。
沈延卿从没见过这么乖巧柔软的江汨罗,像是一直炸毛的警惕小猫终于相信人类,然后露出它柔软的肚皮,可爱到他想伸手摸摸她的头。
这种感觉他很艰难才忍住,然后清清嗓子,“那你呢,叫我什么?还叫沈先生是不是太生分了?”
江汨罗愣愣的,“那叫什么呀?”
满脸的疑惑透着从未示人的娇憨,沈延卿忍不住逗她:“我家里人都叫我延卿,你也这么叫罢?”
“延……延、延卿?”江汨罗试了几次才念出这两个字来,念完了又抿着唇摇头,“不好,我叫不出来,不习惯。”
沈延卿奇怪了,一个名字就这么难说出口?
“那就叫沈延卿?”
“也不好,读起来怪怪的……”
“你平时都怎么叫同事的名字?”沈延卿实在觉得好笑,问道。
江汨罗想了想,“菲菲,洛洛,叶梦,护长,院长,老张,师兄,丁洋,邢飞……就这样。”